就餐用具称“碗盏”

◆ 叶世荪

《现代汉语词典》把“碗盏”一词归入方言，这个方言的范畴应该包括上海话，上海人就常说“碗盏”，下面举几个海派作家使用的案例。茅盾在《无题》中写道：“我不过恐怕老鼠偷东西打碎了碗盏。”丁玲在《法网》中写道：“阿翠一边收着碗盏，一边含着微笑。”王安忆在《长恨歌》中写道：“穆先生不记得是怎么送走的客人，也不记得洗没洗碗盏了。”这些“碗盏”大多指日常使用的餐具。

严格地说，碗和盏是两样东西，碗的容量大于盏，而盏一般指小杯子或浅碟子。在古人笔下，碗和盏放在一起，用来统称就餐用具，譬如清代小说《官场现形记》中写道：“只见厨子挑了碗盏家伙进来。”有时则是专指盛饭喝粥的碗，譬如元代杂剧《争报恩》中写道：“我问他讨粥钱，一个钱不曾与我，粥又吃了，连碗盏都打破了。”

网络上把前述《争报恩》台词中的“碗盏”说成是该词的源头，未必准确。远在唐代，《朝野佥载》中就有“碗盏”的说法：“阿臧与凤阁侍郎李迥秀通，逼之也，同饮以碗盏一双，取其常相逐。”

此外，宋代还出现过“盏碗”的说法，《百宝总珍集》中有“水晶盏碗”“玛瑙盏碗”两节，详述其鉴别要旨：“凡看水晶盏碗，先看明净、雪白、伶俐，样制好，无纤毫霞破损”“凡要玛瑙盏碗器，先看样范好，做得薄”云云。“盏碗”并不是“碗盏”的同义另写，而是指貌似碗的盏，或用如盏的碗；至今民间仍有使用，且不局限于某地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