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龚的柿子树

唐同轨

金秋，朋友老龚家的柿子又熟了。只见屋前屋后四棵高大的柿树上，硕大饱满、圆润晶亮的柿子像一盏盏红灯笼，挂满了枝丫。

每年采摘柿子，是老龚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每到柿子约有八九分熟的时候，老龚总会爬上自己做的那把年龄已与柿树一样大的木梯子，从枝干最高处一层层往下摘。采摘时，每见到一只好好的柿子已被鸟雀啄食得“满目疮痍”时，生性善良的老龚不仅没有怨言，反倒笑呵呵地说：“它们倒好，赶在我们之前尝鲜了！”

眼见五六百斤的柿子一地飘红，老龚黝黑的脸庞上乐开了花：“这下可以让朋友们尽情地尝一尝了！”将上好的柿子送给朋友们分享，是老龚每年都要做的事。经过一番分拣筛选，老龚将那些体形较小且“不够体面”的柿子留下自用。每当朋友们满怀感激，夸赞他的柿子特别好吃时，憨厚、淳朴的老龚心里可高兴了。

问起老龚的柿子的品质为何如此出类拔萃，他会得意地说出秘方：入冬后，他要给每棵柿树施用人家煎熬大补膏剩下的药渣各150斤左右，用作“基肥”，平时还会时不时将集市里废弃的鸡肠、鱼肠制作成肥料。

江南的果树林林总总，老龚只偏爱栽植柿树，也许与他的品性与生活经历有关。熟悉老龚的人都知道，他淳朴、厚道，而柿树“粗枝老叶貌无奇，朴厚谦淳本不移”的特征，恰恰与他的秉性相融相合。老龚曾一路坎坷却始终乐观向前，正如柿子一定要经过风霜才会红透，并誓用一身火红的爱，让苦涩的日月沁出甜味来。老龚的偏爱种柿，是否还暗喻了他对未来生活“柿柿平安”的美好憧憬呢？人这一生，就图个平安，我以为，老龚一定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