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鸟共舞

冯强

清晨，淡蓝的天空里，一只白鹭慢慢飞过，我边散步边目送它飞向远方。此刻，鸟鸣四起，欣然感到在我们小区里，每个人都与鸟为伴，都有可能与鸟共舞。

小区里有许多飞翔和鸣叫的鸟，大都是棕色、黑色的，我期望在花园里，哪天能出现一只有美丽羽毛的鸟儿。幸运的是，不久前，我真的遇见了一只翠绿色、非常美丽的牡丹鹦鹉。它的头部黑褐色，颈部有赤黄色环带，身体才是翠绿的，看上去赏心悦目。

它从树上飞落到地上，从容、自信地走走、看看，一点也不顾忌我的存在，一点也没飞走的意思。我慢慢向它靠拢，轻轻对它说一声：小鸟你好。它转动灵活的脖子，似乎回答般地叫了两声，随后就跳到草丛里，被草淹没了。第二天，还是那个时候，我再次等在那个地方，等待牡丹鹦鹉的光临，可半小时过去了，它没有出现，我有点怅然。

过去，邻居中有一些养鸟人，每天与自己的爱鸟相伴，欣赏它们的美丽。有位邻居养了只鹩哥，假如它在树林里，会飞得像一道闪电，会自由地“呱唧呱唧”。但在笼中，当它模仿主人的声音，学会“你好”“三轮车”之类的话语时，却失去了飞翔的权利。每天早晨，阳台上的鹩哥除了模仿乌鸫、白头翁的悦耳之声外，更多的是潦草地鸣叫，不过我仍感觉到了，每每阳台上有其他鸟儿拜访，鹩哥总要发出与它们的对鸣和急促的扑腾声。虽然我看不清鹩哥的不安和躁动，可有一天，当鹩哥不再鸣叫时，我还是忍不住问它的主人，得到的回答是：给它自由了。

庆幸鹩哥不再需要学说人话，可以在它喜欢的任何地方飞翔、停留了。不必担心它会挨饿，不必担忧它躲风避雨的能力，它肯定能恢复鸟的本性，适应大自然的一切。

笼中鸟与我欣赏的牡丹鹦鹉和在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太不一样了，也与几天前在家中看见的一只棕色的长尾巴鸟很不一样。那天，它停在晾衣竿上，快乐而滑稽地忽闪长长的尾巴，闪动的幅度之大，使我担心它会不会突然从晾衣杆上掉下去。它东张西望、不停走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非常开心的顽童。虽然它外形不够美丽，声音不能被调教，我甚至叫不出它的名字，然而它的自由自在、活泼好动，造化了自己的动人之处，也使我这个偷窥者久久不能忘记。

现在，我又一次想到了牡丹鹦鹉的光临，这是与鸟共舞的极致。大家懂得了环境的重要，“德不孤，必有邻”，每天都在啁啾的鸟鸣中开始，这真是大自然和我们共同的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