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汤团暖心窝

王蔚

冬至日，江南地区有“冬至馄饨夏至面”之说。其实，冬至除了馄饨还应该有汤团。天气越来越冷，烫嘴的汤团暖心窝。

上海人、苏州人、宁波人等把用糯米粉搓成的圆形美食叫作汤团。比如七宝老街汤团店、城隍庙宁波汤团店，名气都是响当当的。汤圆基本上是闽方言区的叫法，还记得那首台湾民谣《卖汤圆》吗？唯一例外的是加入了酒酿后就叫酒酿圆子了，没有叫酒酿汤团的。

每次去堂吃，总是好奇店家是怎么将漂浮在同一个大锅里豆沙的、黑洋酥的、枣泥的、花生的、菜肉的、纯肉的汤团，分得清清楚楚的。

北方叫元宵，一般是用干糯米粉滚成的，除了水煮，油炸也很好吃。宁波汤团是用糯米水磨粉做的，只适合水煮。到沪郊农家乐，少不了要点一大碗荠菜肉汤团，一个个比鸡蛋还大些，乡土味十足。

作家汪曾祺是高邮人，晚年忆起祖母包的大圆子，即汤团。“咬破，满嘴油。这样的圆子我最多能吃四个。”汪家的大圆子是豆沙拌猪油馅的，需要提早十天做好，然后每天再蒸一次，油都渗进豆沙里了。

上海人吃汤团几乎吃出了噱头。有资料可查，上世纪30年代咖啡馆在上海滩悄然兴起，但为了照顾本地人的饮食习惯，很多咖啡馆还兼做特色小吃。比如南市的蓬莱咖啡馆，除了卖咖啡，还主打招牌点心咖喱猪排和宁波汤团。

直到现在，本市有些点心店还保留着在一碗大馄饨里加一只豆沙馅或黑洋酥馅汤团的习惯。正确的吃法肯定是先吃咸口的馄饨，再吃甜口的汤团。这样的混搭的确蛮噱的。

冬至的汤团还有别的名称，叫“冬至团”或“冬至圆”。据清朝文献记载，江南百姓用糯米粉做成面团，里面包上各种荤的或素的馅，可以用来祭祖，也可用于馈赠亲朋。白白胖胖的汤团，看着就很有福相，招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