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否，京剧版白娘子

刘千荣

春晚小品《借伞》让人印象深刻，开年再见，办公室同事也聊起这个话题。不同年代的同事对于白娘子的记忆有代沟。80后的同事自然是对《新白娘子传奇》的赵雅芝用情最深，也有的还对徐克导演电影《青蛇》里王祖贤饰演的白蛇念念不忘；90后是对刘涛饰演的白蛇青睐有加；00后记得的则是黄圣依的白蛇了。都认为自己记忆里的白娘子是最美的，谁也说服不了谁。转头问询我这个70后的“老人”，更喜欢哪一版白蛇。我说你们讲的那些“美女蛇”我都有印象，而我喜欢的那一版，估计你们未必听说过。

大概和80后看《新白娘子传奇》的年龄相仿，十来岁的我看过一部京剧电影《白蛇传》。那真是露天电影，还是在稻茬地上看的。事先不知道放的是什么片子，所以当电影开始，京剧旋律响起，银幕上现出“白蛇传”三个字，我其实有点失望。因为戏剧电影不是我的菜，与鲁迅先生在《社戏》里写的一样，我不喜欢听咿咿呀呀的唱。但那时能看上电影就不错了，不容挑肥拣瘦。没想到，看完却非常震撼，以致人到中年还有记忆。因为这部《白蛇传》是神话戏剧，片中有腾云驾雾，有水漫金山，还有神妖斗法，比一般的戏剧片要热闹，特别是白娘子与小青腰悬宝剑衣袂飘飘踏波而行，看得当时的我目瞪口呆，惊叹这是如何拍出来的？

喜欢京剧电影《白蛇传》，还因为佩服那位演白蛇的演员，变脸比翻书都快。当她面对许仙时，双目含情脉脉，一脸柔情似水；而当她去昆仑山盗取灵芝时，换装武戏打扮英姿飒爽自不必说，一脸冷若冰霜的杀气和开场白娘子的温婉判若两人。文戏缠绵悱恻，武戏惊心动魄。我一直不知道这位演员姓甚名谁，是哪一路神仙。直到后来无意中听安徽电台里的一档节目，被采访者正是电影《白蛇传》里白娘子的扮演者李炳淑，一位来自上海的京剧青衣。电台主持人称李炳淑是回娘家，因为她是安徽宿州人，到上海深造学习京剧嫁入上海。原来淮河女儿中还有这么一位唱念做打文武昆乱不挡的优秀旦角，还因出演白娘子获奖。当时我还不知道李炳淑还演过现代京剧电影《龙江颂》并红遍大江南北。如今看来，都是安徽人在上海，曾经也是“沪漂”。

听我这么一说，同事们都表示如听天书，没看过京剧电影《白蛇传》，更没有听说过李炳淑的大名。不过，网上一搜，很容易就找到京剧电影《白蛇传》的视频，也能找到李炳淑的相关介绍。80后惊呼年过八旬的李炳淑奶奶也是“80后”；90后、00后感叹电影可比他们的年龄都大呀。不过一致认同：我喜欢的“国粹版”白娘子确实出类拔萃，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