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问题

张大文

自从2002年65岁退休以来，我去过不少学校上课。上课事易，只要充分准备，学生不会被荒废到哪里去；黑板事难，因为不少学校都改用白板了，因此必须用黑笔来写字，而黑笔骨瘦如筷，不像柔和的粉笔那样能驾驭自如，粗细随意。所以，凡是要我去上课，我唯一的要求是把黑板准备好。

但是，二十几年以来，黑板竟成了一个问题。不必说临时搬来，东拼西凑，煞是难看；也不必说长期不用，黑漆斑驳，十分难写；就拿支撑黑板的木架子来说，有的摇摇欲坠，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啪”的一声，用力一撇，木架应声倒地，黑板仰面朝天，大家啼笑皆非。

直到最近，郊区一所学校，校长听说我去上课,就买了两块最大的黑板，都是用不锈钢骨架子上下左右把黑板结实地框住了的那种，把大礼堂整个舞台从东到西几乎拉满了！黑板越好，我干劲越大，越不知道老之已至。记得那天我从西到东来回五次，揩干净写得满满的、大大的板书，好不惬意！

课上正好讲到北京人艺著名表演艺术家于是之的文章。他是我国话剧界扮演毛主席的第一人，在1954年演出的话剧《万水千山》中红军长征过草地时，把马儿让给伤病员骑去，并且说了一句话：“让革命骑着马儿前进！”我也模仿着在讲课结束时说：“让我们的语文学习骑着黑板的马儿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