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质朴也浪漫

王蔚

许地山在《落花生》里写的父子对话，是语文课必背的段落：“花生的价钱便宜，谁都可以买来吃，都喜欢吃。这就是它的好处。”

又到了新花生上市的季节。花生是一种很受地理位置和气候影响的农作物，北方地区的春播花生一年一熟，9月至10月上市；长江中下游的花生一年两熟，秋花生大约在11月上中旬上市。它作为一种食物，可以是饱腹的粮食，也可以是做菜时的重要配料，还可以做成各种点心、糖果和饮料。用花生油提香、在有些冷菜和面点上淋一大勺花生酱，会给佳肴美食增色许多。本帮四喜烤麸如果少了去衣花生仁，色香味都会跌一个档次。刚出锅的油氽果肉，无论是撒细盐还是白糖，抑或是拌苔条，都是最好的下酒菜。申城街边小店的炒长生果，散发出城市的烟火气。绍兴人、宁波人爱吃的盐水煮花生，加了八角、花椒、桂皮、香叶等佐料，做法与茴香豆相同，假如让孔乙己选择，或许他会把手先伸向花生吧，毕竟花生的回味更浓郁。追剧时捧一包怪味花生在手，时光肯定会躲进惬意里。

与一般的植物不同，花生是地上开花地下结果，所以又被称为“落花生”。许地山是通过花生“果实埋在地里”的特性，提炼出“要做有用的人”的哲理；清代文人叶申芗的《双调南乡子·落花生》，更多的是描绘花生暗藏的多姿，聚焦花生的自然之美与情感寄托，尤其是“掷向檀郎意倍深”，赋予了花生含蓄和浪漫的色彩。

很多孩童接触到的第一个谜语好像就是花生：“麻房子，红帐子，里面住着个白胖子。”憨态可掬是花生留给童年的第一印象。还有人出的一个谜语更发噱：“米的外婆是谁？”大千世界就是这般奇幻——兼具质朴、有趣和浪漫的花生，也是一个承载着人情世故、自然民风和生活本真的独特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