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梦幻？韩国未来战斗机前途不明

韩国、印尼军方和KAI代表与KFX战斗机模型合影本版图片IC

韩国空军现役空客加油机与F-15K战斗机伴飞

韩国空军KF-16战斗机与E-737“和平眼”预警机编队

韩国媒体对KFX前途持观望态度

KFX能否达到预期战斗力仍存疑问

韩国航宇公司（KAI）总部

◆艾嘉

自从中国空军列装国产歼-20隐形战机后，“我也要有”的情绪在某些亚洲国家发酵，其中包括韩国。今年10月，韩国国防部和科研单位一起在首尔航展上正式发布国产未来战斗机（KFX）实物模型，号称首架原型机将于2021年试飞，开启“隐形空军时代”。奇怪的是，面对“如此乐观的预期”，韩国民间却充满担忧。

韩版“高低搭配”

9月24日至26日，韩国国防事业厅举办设计论证会（CDR）后，决定KFX从10月份起进入试生产阶段，韩国航宇公司（KAI）是主承包商。公开资料称，KFX最大起飞重量25.6吨，飞行速度1.81马赫，作战半径1300-1400公里。KAI事业本部部长柳光洙称，飞机详细设计图纸有1.2万张，9300张已完成，而核心装备和构造部分的设计工作已完成78%。他特别强调，KFX搭载最新有源相控阵雷达（AESA），且因采用两台发动机，有充沛动力去挂载更多燃料和武器，最大搭载量可达7.7吨，超过美国F-35战机。

从外观看，KFX机身模仿美国F-22的构造，多数传感器藏在机身内，连机身下方挂载的4枚中距空空导弹也有部分被机身掩盖，这种设计让KFX的隐形效果接近美国退役的第一代隐形机——F-117的水平。柳光洙称，韩军将用进口的美制F-35和国产KFX“高低搭配”，一旦发生冲突，韩军首先用F-35迎战对方隐形机，接着用KFX压制对方非隐形机，提高夺取制空权的能力。

“苍鹰”几起几落

在韩军内部，KFX被昵称为“苍鹰”。它起源于2001年，时任总统金大中在韩国空军士官学校毕业典礼上宣布“最迟2015年前将制造尖端国产战机”。2010年，国防科学研究所（ADD）提出KFX构想，打算依托外国帮扶，力争五年内实现技术自主，但欧美和俄罗斯都表示技术转让“免谈”。项目进退维谷之际，恰逢2010年发生朝韩延坪岛炮战，一片“喊打喊杀”之下，时任总统李明博匆忙批准“国防改革307计划”，斥巨资发展军工，应对“朝鲜军事威胁”，其中就包括KFX。没想到，已处执政末期的李明博和国会势同水火，后者抨击计划“不透明”，徒费国帑，结果计划被搁置。

到了朴槿惠执政，在军方和军工财团大力游说下，韩国政府于2016年同意KFX立项，还争取到印尼参与，两国分摊科研费用，而印尼将获得全部技术资料。更重要的是，朴槿惠批准采购美国洛·马公司的F-35战斗机，作为补偿，美方承诺对韩转让部分航空技术，支持KFX研发。

开出悬赏 只为减重

韩国军方评估，KFX现有国产化率为68%，但在关键性的雷达、光电追踪器、电子战装备等领域无法自主，美国频频以“泄密”为由拒绝转让技术，只肯提供成品，韩国人得不到学习机会。

为了脱困，2017年，韩国ADD与以色列埃尔塔公司合作研制AESA雷达，计划2026年交付，该雷达包括四大组件，承担3600亿韩元投资的韩方只负责天线和电源，更具含金量的雷达波束处理器和数据传输装置归以方负责，技术照样不转让。即便雷达弄出来也并非万事大吉，与雷达相关的软件才是难点，“就好比智能手机，即使有好的摄像头，若无应用软件，就无法启动”。

鉴于韩国无力自主，“四处化缘”来的技术要结合到KFX飞机上，系统集成风险明显偏高。韩国忠南大学教授李熙宇透露，被以方牵着鼻子走的雷达项目，今后还面临“小型化”问题，能否装进飞机整流罩里都是未知数。据悉，为了迁就引进设备，KFX光气动外形就修改9次，但风洞试验结果仍不理想。这其中，最棘手的是超重，KFX的理想空重是12.1吨，但考虑到追加设备，至少超标500公斤。2018年至今，ADD和KAI都向科研团队开出赏格，“谁实现减重1公斤，就奖励10万韩元”。

基础不牢 地动山摇

韩国上下感到，缺乏基础科研经验和技术基础储备，让KFX项目多少有些“先天不足”。韩国《时事周刊》发现，本国团队一方面接受外国理念，努力优化机翼和机身棱角排列方案，实现雷达回波散射，达到隐形效果，另一方面在机身与边条翼过渡、降低发动机喷嘴红外信号等细节方面违背隐形设计原则，这恰恰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结果。

韩国国防安保论坛代表金珉奭认为，韩国技术进步大多得益于“输入创新”，“本土创新”很少。在好大喜功的急躁情绪驱使下，韩国基础研究始终不受重视，超大型风洞等科研设施始终不到位，对创新形成制约。据悉，被韩国人称为“国宝”的T-50喷气教练机，技术难度比KFX低，但韩国足足设计了8年，完全依赖美国介入，研制费用从最初的1.69万亿韩元暴涨到2.19万亿韩元。“与教练机相比，KFX风险就更高了，连航空强国都不会轻易开发，”韩国正义党议员金钟大表示，“即使KFX到2021年首飞，但实际服役要等到2026年，而且仅能用于空战，效能并不令人期待”。

性能未必出众

值得一提的是，KFX堪称韩国史上最昂贵的武器项目，仅当前预估算的单机研发预算就达8.6万亿韩元，韩国空军打算购买120架，需花费10万亿韩元。金钟大警告，韩国技术上受制于人，美国等外商频频“狮子大开口”，要求追加开发费用，KFX资金缺口有失控之忧，甚至导致外交问题。

这不是危言耸听，从2017年起，作为KFX唯一的外国合作伙伴，印尼以“财政困难”为由，停止向韩国支付分摊费。印尼政治、法律和安全协调部长维兰托称，“我们不准备再给韩国付钱了，而是对韩提供我们的CN-235运输机制造技术，抵消相关开支”。表面上，韩印（尼）似乎都不吃亏，但实际上韩国对CN-235没什么兴趣，如果印尼真的退出KFX，将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韩国《先驱经济》注意到，截至2018年6月，负责KFX项目的KAI负债率已达262%，如果印尼放弃合作，KAI将面临骑虎难下的局面。

韩国学者金珉奭称，由于时间和费用紧迫，仓促诞生的KFX不可能有好的性能，“哪怕它在本世纪30年代成为我军主力战机，但届时中国等周边国家都将推出具备人工智能的第六代战机。很显然，这种‘只为证明我能做’而忽视客观规律的开发项目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