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4月26日 星期五
用无声镜头写逆行者赞歌 两个王凯荧屏对战
第18版:文体新闻/文娱 2020-04-14

用无声镜头写逆行者赞歌

上海纪录片人回望纪录战疫时光

镜头记录下的动人一刻

纪录片团队与援鄂医护人员合影

4月8日,武汉解封,从上海出发的第一批赴鄂纪录片人也已经平安归来,等待他们的,是妻儿的拥抱、父母的饭菜,以及每一天平凡生活的回归。他们走过武汉寂静街道,拍过空无一人的长江大桥、黄鹤楼,体会过步履匆匆的沉重,当岁月静好又回到了街头,欢声笑语又洋溢在了人间,他们想起在武汉的时光,一位导演说,“如何度过挑战?硬扛呗。”

主动请缨

3月12日,上海SMG纪录片中心派出了第二批赴武汉拍摄的纪录片团队,当晚10点多,记者拨通了摄制组组长秦博的电话。在电话那头,秦博和同事们没有那么悲壮,反而挺积极乐观。问他带去了哪些东西,“除了拍摄器材,带了不少衣服,不知道要拍多久,反正多带一点,回来的时候也就不带回来了。”他在电话那头说,组里有位90后,刚刚和女朋友订了婚,这次也一起去武汉了。组里还有女生,张怡就是此次武汉之行的两名“女将”之一,她也是主动请缨去武汉,“新闻里的抗疫素材和报道,都是别人嚼过的馍。这次机会来了,我想亲自去尝一下馍的滋味。”主动报名赴武汉的人员中,还有不少非一线岗位的员工和一名司机师傅。司机师傅说自己熟悉武汉路况,如果需要司机随行,他随时可以出发。

导演范士广去武汉那天,还发了个朋友圈,家人抱着儿子去打疫苗。3月31日,他可以回家了,第一时间又发了个朋友圈,“儿子,爸爸回家了!”可是,他到现在还不能抱抱儿子,因为还在隔离期,没有什么人可以讲话,就窝在宾馆里剪片子。

硬扛过来

“像梦一样。”回忆起在武汉近一个月的拍摄,范士广说。在梦里,这样的场景反复上演:一层层地给自己套上防护服,进入ICU病房拍摄;在扛过长时间、闷热缺氧的拍摄工作后,走出ICU病房,一层一层、万分小心地脱下防护服,摘下满是水汽的护目镜,做好严格的消杀工作。在武汉的每一天,范士广都是这样度过的。身为《人间世》第二季总导演之一,范士广看过太多生命中的爱与痛,但在武汉蹲守的日子里,依然一再冲刷他的认知。“以前我们在医院拍摄《人间世》,记录的都是别人的故事。这一次不同,我们既是在拍摄别人的故事,也是在记录自己的故事。大疫面前,无人能够置身事外。”范士广说。

在武汉的二十几天,彻底颠覆了“90后”编导金翔对纪录片创作的想象。他原以为纪录片可以是诗意的、优雅的、浪漫的。然而,从他踏上武汉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真实,那是一种静悄悄的、近乎残忍的真实。一次,他在ICU病房里看到了一位生命垂危的老人,老人的整个面部插着呼吸管,双目紧闭,艰难地呼吸着。“我和他们素未谋面,但我特别希望他能够活过来,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渡过这一关。”

作为纪录片拍摄者,更大的挑战是,由于拍摄设备不防水,需要用保鲜膜把设备一层层地包裹起来后,才能够投入使用,无论是对焦还是看画面都相当不方便。如何战胜这些挑战?导演周圣乐说,“硬扛呗。”一次,周圣乐在光谷医院捕捉到了一场“突发事件”:一个值班的女护士,在更衣室里换上防护服后,因为闷热缺氧,一时没忍住,吐了。呕吐物顺着防护服流下来的那一瞬间,女护士说自己很惭愧也很内疚,因为浪费了一套防护服,当晚也不能到ICU病房里尽到医护的责任了,难过地哭了。周圣乐说,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武汉的各个医院里上演着。

对他们中的每个人来说,这段经历都是独特的。时至今日,他们还会梦见自己在ICU病房里的场景,有人回家后仍需要安眠药入睡,还有口罩在脸上压着的错觉。而这段特殊时期的亲历、见证和记录,也让他们对于纪录片创作本身,有了更多的思考。就像周圣乐说的,“我想用无声的镜头,写一首诗礼赞这些逆行者。”

本报记者 吴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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