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猴

龚伟明

居家附近的和平公园，是我经常散步的去处。偶尔，我在园内买张动物岛的门票，进去看看。

去年仲秋的一天，我又踏入动物岛，转到猴棚，喂猴的游客多，就停步看了一会。被铁丝网围住的猴棚里，散布着近20只大大小小的猴子，或近或远，都在注视游客手上的食物。

对猴子，不少人以“猴精”来形容。我认为倒不是贬义，实在是猴子太灵活，太顽皮，太聪明，讨食憨态可掬。这不，猴子看到两老人带着小孩走近，顷刻，连跳带爬过来三只，四肢搭在铁丝网上，嘴皮掀掀，似乎觉得露牙不雅，又闭了；红眼皮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肢一爪伸出网圈，作捧取状。老人举手送了两只香蕉，两猴子各自捏了，沿着铁索，三步并作两步跳到角落，剥皮往嘴里塞。老人将剩下的一只继续往上送，第三只猴子似乎急了一点，伸出来的肢爪没抓牢香蕉，一脸懵逼地看着香蕉落地，再抬起眼睛望着老人。老人想捡香蕉，无奈隔着一米多高的栅栏，手够不到。她老公肩上骑着小男孩，喊一声“哎呀”，也觉得遗憾。小男孩呢，一开始还开心拍手，此刻也失望地看猴子，看老人，再看地上的一只香蕉，小脑袋就这么来回摆着。老人边嘟哝边离开，去找枝条。几分钟后，她过来说寻不到，两老一小有点扫兴地走了。

这一幕，作为旁观者，我禁不住笑了，真的是意外呀。估计精明的猴子也知道不是游客捉弄它，双方配合不够默契吧，错过了。这猴等了一会，无果，“拂袖而去”。猴子要食，其实是讲究秩序的。每次也就二三只攀在铁丝网上，不管是面包，还是水果，拿到就走，把位置让给同伴。我看到一只母猴，怀揣着一只小猴子，耐心在一侧等待，伺机跃到铁丝网前等待游客喂食，拿到食物后立即离开。小猴子始终黏贴着母猴胸腹来去，大的尽显母性，小的乖巧依偎，是猴棚里面最温馨的情景。

去年年底，我看到和平公园贴出公告，大致意思是因改造要关闭16个月，动物也都会搬迁。未来，和平公园更大气更美观，这是一定的。而曾经的动物岛，游客喂食与猴子讨食的趣味，则成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