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汏碗小工”初长成

居平

家务事永远做不完，这是每个家庭主妇的感受。尤其是每日晚餐后，要洗一大堆碗，真是麻烦。老房子厨房小，洗碗机实在没地方放，只好动用人工洗碗机，我和“老中医”先生约法三章：“买汏烧”要明确分工，我“买、烧”，他负责“汏碗”。结果从小在爷爷奶奶宠爱中长大、不会干家务的先生，今天摔掉一个大碗，明天摔破一只小碗。

接送孩子的路上，我常路过一家外贸商店，卖日本的茶具和餐具，看着那些碗既漂亮又厚实，忍不住买了一只又一只，替补家里那些被摔掉的碗。一日，儿子从房间哼着小调，晃晃悠悠出来，看着爸爸那双洗碗洗得像“农民伯伯”的手，对我说：“妈妈以后你洗碗吧！爸爸的手这么粗糙，以后怎么给病人搭脉？”正在炒菜的我，听了有点恼火：“为什么家务事都由妈妈做？家庭是个整体，每个人都有责任，大家共同负责家务，分工明确才行！”

说干就干，我马上分工：以后晚上洗碗是13岁儿子的事，爸爸负责拖地板。儿子起先有点小情绪，说要做作业背英语单词，洗碗太烦琐，不如请个钟点工。我说：“一碗不洗，何以长大？你以前还总怪钟点工洗碗不干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真正做好一件事也很不容易的！”儿子嘀嘀咕咕几句，有点不情愿地去洗碗了，一刻钟后，他从厨房出来，解下围裙和护袖，眼神中有了几分歉意，说了一句：“洗碗不容易，把碗洗干净更不容易！”我回他一句：“做妈妈不容易，做好妈妈更不容易呀！”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一天天过去了，“汏碗小工”初长成了。不经意间，我发现儿子悄悄地改变了。他洗好碗，涂过护手霜后，悄悄把护手霜放在爸爸床头。他的学习效率提高了，写作业速度也加快了。爸爸下班回家，他会第一时间到门口，帮他提重东西，嘴巴里偶尔还会嘀咕一句：“农民伯伯回来啦！快吃夜饭，我是汏碗小工，等着汏碗呢！”

我很欣慰，汏碗小工初长成，儿子越来越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