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草的恬静相处

俊 彦

说起养花，就不得不提我以前两次失败的养花史。

第一次是读初二时，我在家做作业时遇到了道难题，同桌慧敏的数学成绩特别好，我决定去她家向她请教。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刚走进慧敏家的院子，一股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我的双眼被满院的姹紫嫣红吸引住了。我不知道那些花草的名字，但它们生机勃发、鲜艳夺目的状态震撼到了我——如果我也能拥有这么多花草，每天坐在其中读书、写作业，那该多好！慧敏的母亲微笑着说送我几盆。

我高兴地捧着慧敏母亲送我的花回家了。刚开始，我每天都会去关心那些花草，但正是贪玩好奇的年纪，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住了，哪还记得花？等我想起它们时，已经过了大半年。那些可怜的花草用枯萎向我表达了抗议。

第二次养花是婚后搬新房时，很多人说在新装修的房子里养一些花草不仅可以装点居室，还可以净化空气，消除装修留下的有害气体。我埋藏在心底的“坐拥一片花海”的梦想又被激发了出来，一口气买了十几盆花花草草，小小的阳台立刻热闹起来。那时，我和老公的工作都很忙，即使如此，我也会硬挤时间去给花草浇水。但让我失望的是，花草们一点都不领情，竟陆陆续续地变蔫儿、变黄。

去年是距离第二次失败后的第六年，我又萌生了养花的念头。那时的我，只是想在闲暇时莳弄花草，增加一点生活情趣。于是，花费了两三个周末，挑选中意的花盆，买来喜欢的植物，把阳台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花草天地。

每天早上，我都先给植物浇水，看着它们在晨光中舒枝展叶。更多闲暇时光，我会坐在阳台上，剪枝、施肥、松土……奇怪的是，这次，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急切和功利，我不再期盼它们快快长大、开花，只是感觉在满足自己内心的一种需求，仿佛这也是我和世界对话的一种方式。

慢慢地，植物们焕发出了生机，阳台上葱茏一片。某天浇水时，我看到有一盆花开了！在绿油油的叶子中间，探出了一粒小小的鹅黄色的花苞，后来，那些花儿约好似地一朵朵陆续绽放，阳台几乎成了花的海洋。

想起了当年慧敏的母亲，那个淡然、从容的女子。我突然明白，花草也有灵性，它们不会轻易妥协，每个养花者身上都有一种花草般优雅的气质，唯有此，才能让它们心甘情愿发芽、抽枝、开花。而人与花之间又会相互渗透、成全，养花者越从容，花草越精神，人也越优雅。

想来，第一次养花时正是贪玩的年龄，没有恬然宁静的心境自然无法与花草和谐共处；第二次养花时又是人生最忙乱的时候，手脚不停，内心也充满了茫然和张皇，怎能容得下花草的纯净呢？而现在的我，心沉了下来，更淡定、闲适，能够耐心地与花草相处，甚至心灵相通，我终于能与花草们恬静地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