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交延期申请信却不签名

约翰逊（中）在议会神情紧张

特雷莎·梅（中）笑看好戏

322票支持，306票反对，保守党议员莱特温19日提交的一份修正案，让英国议会表决最新“脱欧”协议这项议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对雄心勃勃的英国首相约翰逊来说无疑是一次重挫。

按照程序，约翰逊向欧盟发出延期“脱欧”申请信，但他没有在申请信上签字，而是另外附上一封签名信，表达推进英国在31日“脱欧”的坚定信心。长达3年的英国“脱欧”肥皂剧究竟能否如期结束，依然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答案。

修正案令表决推迟

“站在这里，我有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被议会三连否的前首相特雷莎·梅昨天戴着浮夸的项链出现在议会，她的这番话逗得在场议员都笑开了，而昨天英国议会上演的一幕也的确似曾相识。

英国议会此前通过《禁止无协议“脱欧”法案》，规定如果首相无法在10月19日前达成协议，就必须向欧盟再次申请延期“脱欧”。为此，英国议会昨天“加班”表决约翰逊与欧盟最新达成的“脱欧”协议。

“议会表决的时刻到了，我们与欧盟达成的这份‘脱欧’协议可能是最佳的‘脱欧’解决方案。”约翰逊在发言中强调。

然而，约翰逊内心或许盘算的是另一件事：如果新协议19日获得通过，但随后的相关立法遭遇挫折，那么他就可以推动无协议“脱欧”，且不违反《禁止无协议“脱欧”法案》。

然而，半路杀出来的幺蛾子搅了约翰逊的好事。由于英国法律允许议员在表决前对要表决的法案提交修正案，当天表决“脱欧”协议前就有三份修正案需要先行表决，而其中一份成了约翰逊的绊脚石。

保守党议员莱特温提交的这份修正案要求，在“脱欧”协议未完成相关施行的立法前，议会不批准“脱欧”协议。英国《卫报》指出，这份修正案就是为了弥补《禁止无协议“脱欧”法案》的漏洞。修正案获得超过半数议员支持，令当天议会为表决新“脱欧”协议而“加班”失去意义。

信件引发法律较量

议会表决延期，令不希望无协议“脱欧”、想要“留欧”甚至是二次“脱欧”公投的人们看到了希望，聚集在议会大厦前的人群集会的主题一下子从抗议“脱欧”变成庆祝“拖欧”。而另一边，“脱欧”支持者愤怒地冲上街头，将议员和他们的家人围住，大喊“可耻”“叛徒”，警察不得不出动护送议员们回家。

约翰逊不得不遵循《禁止无协议“脱欧”法案》规定，在当晚11时前向欧盟提交延期“脱欧”申请。但申请信落款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首相”，不甘心的约翰逊本人并没有在信上签字。紧接着，欧盟收到第二封信，英国常驻欧盟代表巴罗指出第一封信来自议会，而不是英国政府。而欧盟当晚收到的第三封信来自约翰逊，信中他“反悔”称不希望英国延期“脱欧”，将继续推动新“脱欧”协议在议会通过。

“留欧”派指责约翰逊不在第一封信上署名违背《禁止无协议“脱欧”法案》规定，但首相府律师表示，法案仅仅要求首相“发送”而非“签署”信件。

没有先例可以参照

约翰逊期待欧盟领导人拒绝延期“脱欧”。“（法国总统）马克龙已经在私下态度鲜明地表示不希望延期‘脱欧’，我们希望他能拉拢（德国总理）默克尔和他站在一起。”英国政府一名官员说。

然而，大多数欧盟成员国领导人并不希望英国“脱欧”。复旦大学历史系副教授朱联璧指出，无论对英国政府还是欧盟来说，当前的情况都是前所未有的，没有先例可以参照，“脱欧”何去何从仍需要观察双方的应对措施。但无论是约翰逊一意孤行推进无协议“脱欧”，还是反对党提出不信任动议，“脱欧”对英国来说已经成了一场巨大的消耗战，刚刚止跌回涨不久的英镑下周或许又将迎来新一轮下跌势头。

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