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6月12日 星期四
一扇门(外一首) 初看谭元寿 爸爸们的沧桑 樟树记 不忘中国文化 做“减法” 爸爸们的沧桑
第16版:夜光杯 2019-10-29

樟树记

柴 薪

西安门大桥一侧的江滨路旁,长着一排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大樟树。一株,二株,三株,十株,二十株,三十株,好像远远不止,我没有细数过,但这么多的樟树长在一起,的确蔚为壮观。黄褐色粗大的树身,高高的树冠,树冠上长着那么多的叶子。没有风的时候,仿佛每片叶子都一动不动。站在树下,你会感到整个世界都是一种安静踏实的存在。树木的高度,时间的流逝,让你感到自身的生命在这种自然层面上的脆弱。

不远处靠近文昌阁的树林里,有一只乌鸦时断时续地喊叫。夏天的某天黄昏,我曾在那里听过它的喊叫声,不知这是不是夏天的那一只。但现在听来,不知为什么?我感到这喊叫声有点苍凉。这喊声唤醒我作为一个像梭罗式的纯粹的自然主义者的某一面?我觉得,我似乎是从《诗经》中转世的某一个在水边的伐木者或者是在水边的捕鱼者,劳作之余,无聊时的无名的歌者。在劳作之余,无奈地看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秋天。

秋天的大地是安静的。午后的阳光在衢江上闪烁,水光潋艳,如梦似幻。衢江那边的公园里树木密密麻麻,落叶在风中飘动,它们在空中停留的过程非常漂亮动人。

秋深了,虫声稀疏了,鸟鸣声也稀疏了,风声却清晰了,厚了。世界似乎开始变大,大得有点空寂,大得漫无边际。风声仿佛从衢江对面由远而近地吹过来,吹过防洪堤吹过大樟树吹过我的头发和脸面然后从身边慢慢消失,不知吹向何方。风中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迟疑地张望,然后慢慢到来——但最终却又停止了。这种感觉是什么?说不出来,只是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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