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贝利，“鬼城”33年后重现生机？

普里皮亚季曾经的居民回到故土与圣诞树合影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遗址已经成为观光景点

游客在切尔诺贝利购买旅游纪念品 本版图片GJ

文/沐尘

时间会改变一些事物，但有的东西不会消失。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那场灾难性的事故发生33年后，再提起这个名字，人们感受到的还是满溢的恐惧、哀伤和无奈。

切尔诺贝利在今天意味着什么？那场灾难后的许多年里，传说、历史和真相互相交织。切尔诺贝利，成了地球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但也有人试图赋予这个了无生机的地方以新的可能。

去年圣诞节，一张照片让人们感到惊讶：切尔诺贝利旁边的“鬼城”普里皮亚季，居然出现了一棵圣诞树。切尔诺贝利旅游运营商协会希望通过这样的活动，让“切尔诺贝利”再次吸引世界目光。

昔日居民返“鬼城” 拯救小镇期待复苏

12月26日，“鬼城”普里皮亚季中心广场，一棵普普通通的圣诞树，此时此刻是生命的象征。一些普里皮亚季曾经的居民回到故土。如果没有切尔诺贝利，这个小镇也许不会在历史上留下痕迹。

切尔诺贝利位于乌克兰北部，前苏联曾在那里修建了一座核电站，当时被认为是最安全、最可靠的核电站。普里皮亚季，原本因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而生。在这座曾经的“模范小镇”，医院、学校、车站、公园等一应俱全。人们在这里忙碌而愉快地生活着，直到一声巨响打破了所有宁静。多年后，整个小镇还是保留着人们最初离开的样子，但是却一个人也没有。原本宁静的小城逐渐被废弃成为一座“鬼城”。

不少曾经的居民是事故后第一次回来。他们带来了代表时间的时钟和绘有辐射危害警示标志的圣诞球，用来装饰圣诞树。他们说，这象征着“时间的流逝”，也象征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小镇不会消亡，而是复苏”。最震撼人心的“礼物”则是许多摄于灾难当天的照片，那是他们一生的梦魇。

卡特琳娜·阿斯拉莫娃来自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隔离区旅游公司。她说，“这座小镇必须生存下去，我们必须拯救它。”

政府力推禁区旅游 安全问题仍有争议

“很多人想走近那段历史，经历那段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事件进程。”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隔离区旅游公司经理叶梅利亚年科说，普里皮亚季正在重新焕发生机。

小镇普里皮亚季如今吸引了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2018年有7.2万人参观了切尔诺贝利禁区；而在2019年，这一数字比去年同期增长了20%。

乌克兰早已打算重塑切尔诺贝利。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雄心在于，要把禁区旅游打造成乌克兰一个新的增长点。去年7月10日，泽连斯基宣布，将在切尔诺贝利隔离区为游客创造一条“绿色走廊”，并取消拍照的限制。这里将“没有腐败和禁令”，只有“投资和未来”。

目前，乌克兰政府正在推广“安全切尔诺贝利”项目。禁区将开发多个旅游、科学和学习项目，30公里的禁区路线已增加至21条旅游行程，包括13个陆地项目、5条水上线路和3个空中项目。

经典的禁区一日游，第一站是扎利西亚村，曾有3000人在此居住，如今已经变成真正的森林。核电站爆炸点附近，建起了一个博物馆，展示核事故所带来的后果。宝琳之星纪念车道则是一片象征性的墓地，路的两边有一片木牌，列出162个定居点的名字，这些定居点在灾难中被夷为平地。

根据乌克兰方面的说法，游客在进入禁区之前，必须检查衣服上的放射性污染。自上世纪90年代末切尔诺贝利灾难现场对游客开放以来，通常游客在进入和离开时都要接受辐射水平的检查，有时会穿着防护服，携带测量辐射水平的设备。

然而，把隔离区打造为网红旅游景点的做法，并非没有争议。曾有科学家预计，大约需要900年的时间人类才能再回到此地居住。还有专家认为，尽管事故已过去了30多年，但切尔诺贝利隔离区中，仍有很多地方的辐射超出人体的承受范围。此外，阻止核反应堆发生泄漏的掩体也年久失修。

爆款美剧助推热潮 猎奇游客行为荒诞

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也有人把目光聚焦到这个禁忌之地。电视迷你剧《切尔诺贝利》成为2019年的爆款剧集，助推了西方人对切尔诺贝利的好奇心。据报道，切尔诺贝利旅游业因此实现了40%的增长。

美国《华盛顿邮报》称，访问切尔诺贝利的游客中，很多人“表现糟糕”。他们跳上废弃游乐园里的碰碰车嬉笑打闹，在核电站的“石棺”外“比心”。因为热播美剧而涌入的各路网红招来了更多反感，这些人为博眼球，在污染区不穿防护服拍照，甚至有人半裸拍照。为了吸引眼球而不惜生命的荒诞猎奇行为，与这场悲剧的记忆形成了讽刺的对比。《切尔诺贝利》的编剧克雷格·马津表示：“如果你有机会来到切尔诺贝利参观，请记住那里发生过一场可怕的悲剧。你的言行举止请尊重逝者和仍在遭受后遗症痛苦的人们。”

重温切尔诺贝利，不应该只是为了猎奇。在人类共同的安全面前，达摩克里斯之剑仍然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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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政府出版隔离区旅游地图

1986年4月26日，位于乌克兰北部靠近白俄罗斯边境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4号机组反应堆发生爆炸，造成30人当场死亡，逾8吨强辐射物泄漏，成为迄今人类和平利用核能史上最严重的事故。以4号机组反应堆为中心向外30公里的范围被定为隔离区。

随着隔离区内多数地区核辐射值恢复正常，隔离区旅游成了乌克兰旅游的一张名片。乌克兰政府还出版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隔离区旅游地图。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隔离区旅游公司经理叶梅利亚年科介绍，地图特别标注并介绍了切尔诺贝利隔离区内6处重要景点，即发生事故的4号机组反应堆及核电站冷却水渠，被废弃的普里皮亚季城，曾驻扎大批军人的“切尔诺贝利－2”军营，探测远程导弹的“DUGA－1”巨型雷达站，切尔诺贝利城行政中心，核污染救援设备坟场等。这份地图不仅可以让游客了解自己的方位，同时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旅游纪念品。

此外，该旅游地图标记出隔离区内主要野生动物经常出没的地点。推介的旅游项目还包括在核电站冷却水渠和水库边给大鲶鱼喂食等。

禁区谷物为原料制成安全伏特加

英国朴茨茅斯大学宣布，一个科学家小组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隔离区的谷物为原料，制成一种可以安全饮用的伏特加。

朴茨茅斯大学一名发言人说，切尔诺贝利隔离区谷物所含放射性物质“略微超标”，但经过蒸馏，研究人员在伏特加内发现的唯一放射性物质碳14“与大家对任何烈酒饮料放射性物质的预期水平相当”。

教授吉姆·史密斯说，这种名为“ATOMIK”的伏特加安全性等同于其他酒精饮料。这些科学家着手创建切尔诺贝利烈酒公司，出售“ATOMIK”，希望年产量达到500瓶，首先卖给进入隔离区的游客，利润的75%归当地社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