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古格王朝

谭 平

9-10月，是西藏阿里地区最适合旅游的季节。与朋友相约，驾两台越野，准备穿越阿里大北环线。穿越阿里最重要的文化项目就是神秘莫测的古格王朝。我们驾车来到札达城外16公里的地方，夜色中乘景区车辆爬上一个高高的平台，古格王国城堡若隐若现，城堡正对的天边开始发白，几丝黑云挂在天上，随着太阳的上升，出现火红的金丝云彩，很快，阳光从高山处点燃山脉，古格城堡背后的大山金黄一片，而古堡则在阴暗中等待金光的照耀。

突然，古堡顶的寺庙被点亮一小点，金光逐渐向下扩大，这个过程像是拉下帷幕一般，让人感到神奇。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座孤峰卓立、高耸入云的岩石山体，四面悬崖绝壁，在群山的簇拥之中，绝对的王者气派。古城堡外围有城墙遗迹，内外有攻防体系，上下有排水管道，核心主体分上中下三层，下层以洞穴为主，中层建有大量的房屋和寺庙，这些房屋和洞穴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反映了古格王朝的繁盛，山顶住的是国王、王后及高级僧侣。

古格王朝存在于公元9世纪至17世纪，是吐蕃王室内乱中的一支来这里与当地贵族结合后称王，王朝建立后辐射到阿里地区及克什米尔、拉达克部分地区，成为藏传佛教向吐蕃内地传播的中转站，也是外来文明与吐蕃文明交流汇集之地。王国一度繁盛，后因宗教和内乱与拉达克人开战，被拉达克人破城，战后除留下一本16位国王氏谱外，未留下任何文字，所有文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堡内部最有文化内涵的是下层紧密相连的四座寺庙。度母寺庙，供奉有白度母、绿度母，是四座寺庙最后建筑的一座。白殿庙，36根红木柱子全部从拉达克用牛驮来，四周是反映宗教生活的壁画，这些画的人物具有印度人物特点，又兼吐蕃绘画手法，用料为天然矿石，至今如新，有的镶嵌金条。白殿顶上的采光很有特色，其绘画为西藏所独有。

红殿最为精彩，主要是壁画彩色鲜艳，反映古格国王及王室成员、僧侣、外国来宾的生活场景，其中有一幅舞女翩翩起舞、旁边有人击鼓吹号的壁画，人物形象鲜明，栩栩如生，服饰非常精美，僧人及乐手表情丰富，是古格王朝留下的唯一生活场景资料。如果说敦煌为壁画之一，古格地位绝对第二。当年，因战争作为物资库房，才使壁画完整保存下来，成为了解古格王朝的一把钥匙。

沿着陡峭的石阶往上攀登，沿途可见房屋层层向上展开，洞穴掩体隐藏其间，山顶王宫只有一条隧道可以到达。隧道里石梯陡峭，空间狭窄，间隔十多米在峭壁开一口子采光。在3780米的海拔攀登隧道极为艰难，走一步要喘半分钟。一座石头城墙高耸半山腰，那正是当年拉达克人修建的破城堡垒。

出隧道口就来到国王生活的顶层，有国王议事大厅，护法神殿。据说神殿四周和地面的壁画精美无比，早已不对外开放。

站在王国的顶层远眺，象泉河从眼前流过，似在述说着这段沉重的历史。

今天的古格，只有十几户人家守着一座空荡荡的古城废墟，这些人并不是古格的后裔。破城后那10万人去哪里了？古格的文明到底在哪里？

这正是古格王朝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