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〇后云买菜

龚怡

春节以来，疫情之下，大家尽可能不出门，当然绝对不能让平日里“买汏烧”的奶奶下楼。冰箱里年前囤积的“库存”渐渐减少，寒假宅家的我义不容辞加入“云买菜大军”。

我提前一晚在手机里下载好某买菜App，熟悉了一下操作界面，再按照冰箱里的库存列了一张购物清单。那个时候对“早起抢菜”已有耳闻，还听说有人四五点爬起来还买不到。对我这种“起床困难户”来说，在冬天定好六点的闹钟已经是能做的最大努力了。第二天闹钟一响，赶紧起来打开手机，随便浏览一下App界面，商品图片大都变成了灰色，购物清单上想买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这个时候买菜目标已从“要买什么”变成“能买什么”。蔬菜是我的首选，已经有刚放入购物车的蔬菜“秒没”了，本来还在太湖菜矮脚青上海青里犹豫一番，当下是看到什么绿叶菜就买什么。猪肉已经没有了，不管是肉丝五花肉还是带皮腿肉，那就换成鸭腿或者牛肉。购物车里“抢到”的水果完全和购物清单上的不一样，芦柑代替了耙耙柑，香蕉换成了苹果。下单成功后再回看已购商品，已经全都“抢光了”。收货前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下单的山药在分拣时发现缺货，为我退了款。看来“云买菜”还真是需要些运气，不过特殊时期也可以理解，这样的情况我也只遇到过一次。其时已采用无接触送货方式了，小哥送到后敲门告知，等他走了再开门取。开启“云买菜”的第一天勉强算是“首战告捷”。

买到的蔬果看起来都很干净，口感也不错。奶奶说比超市菜场还是贵了点，这也难怪，非常时期，又是包装又是配送。作为资深买菜能手，奶奶她老人家只要把菜装进塑料袋里轻轻一拎，就能估出大概的重量，和电子秤里称出的重量差不多，而我对重量没什么概念。每次我把买菜App上的货品单价和克数念给她听，她总习惯用“一两”“半斤”“一斤”来衡量一下。比如360克的山药，图片显示为六根山药垒成的小三角，我就真以为会送来六根山药，实际上只有两根，重量和根数可不成正比。元宵节前有天清早买不到别的绿叶菜，只抢到鸡毛菜，半斤鸡毛菜分了四次吃，奶奶在面汤和水饺汤里放几根点缀一下，简单的食物倒也变得清亮起来了。

第一次成功，接下来就自如多了。除了蔬果肉，也开始适量囤一点速冻食品、饼干泡面、大米面条，当然牛奶鸡蛋不可少。还有像一次性手套、免洗洗手液、抽纸巾这些东西也一并下单。没过多久，快递员也不能进入小区了，只能自己到小区门口取货。虽然一路拎着沉甸甸的食物，但是待在家里久了，每次戴上口罩出门拿快递也似乎给自己“放放风”。

在这个特别的居家日子里，多亏了快递小哥们把菜送到家门口，买菜App的商品评价里也留下了用户们对快递员们满满的感谢。少时玩过开心农场种菜偷菜的游戏，为了那些虚拟蔬果天天心心念念，没想到十年后，我真正在App上“抢”蔬果。同样是动动手指，同样是熬到半夜或者早上五六点早起，这一次可是货真价实的蔬果肉蛋。奶奶半是称赞半是感叹：连我这么贪睡的孙女也早起抢菜了，真是不得了。是啊，以前大多饭来张口，这次疫情，实实在在体悟到，一餐餐健康可口的饭菜，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