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成与《战士第二故乡》

白 马

有一首军旅歌曲在神州大地上传唱了半个多世纪，不但一代代军人百唱不厌，没有穿过军装、没有扛过枪的人们也无比喜欢这一首歌。当优美的旋律深情地响起，人们便会情不自禁地唱起：“云雾满山飘/海水绕海礁/人都说那岛儿小/远离大陆在前哨……”

浙江舟山群岛的东福山岛，便是歌曲《战士第二故乡》的诞生地。

有这么一个人，一生只写了一首歌词，却唱红全军全国，他就是来自浙江仙居县、原舟嵊要塞区东极守备连战士、《战士第二故乡》原词作者、现年81岁的张焕成。

张焕成于1958年11月应征入伍来到东福山岛。入伍以来，张焕成被部队官兵扎根海岛、艰苦坚守祖国东大门的精神所震撼，开始用诗歌的形式在笔记本上记录自己的内心感受。只上过三个月学堂的他，有好多字不会写，他便向战友们讨教。写了改，改了写，一首诗足足写了三年。1963年春，南京军区文艺工作者沈亚威、向彤两人来到东福山岛深入生活，在连队黑板报上看到张焕成写的诗，深深被这生动质朴的诗句，和诗句中所表达的战士们坚守海岛的坚强信念和乐观主义精神所感动。

向彤在张焕成原诗的基础上作了一些修改：一是把“啊东福山，你是我们战士的乐园/是我们日夜守卫的地方”改为“啊祖国，亲爱的祖国/你可知道战士的心愿/这儿正是我最愿意守卫的地方”，从而使这首歌的主题和守岛战士心怀祖国的理想联系起来；二是把“以岛为家”延伸为“第二故乡”，题目定为《战士第二故乡》。沈亚威在东福山岛归来的登陆艇上就谱出了《战士第二故乡》的曲子。

1963年“八一”建军节前夕，在北京举办的第三届全军文艺汇演中，《战士第二故乡》由歌唱家顾松民演唱，获得了好评。1981年，在沈亚威作品专场音乐会上，《战士第二故乡》这首歌改由李双江演唱。随着这首歌盒带的发行，《战士第二故乡》在部队、城乡广泛流传，特别是舟山的守备部队，把这首歌作为战士的必唱歌曲，成为守备部队的岛歌。

今年五一节期间，笔者赴浙江仙居县横溪镇下徐村走访张焕成，了解他的人生经历。张焕成，原名应日友，1939年生于浙江省台州市仙居县双庙乡公平村。3岁父亡，6岁母丧，之后被卖给横溪镇下徐村姓娄寡妇，受尽打骂，仅上学三个月。1958年12月参军，在东福山岛当兵，用3年时间写下《战士第二故乡》原词。

张焕成当兵6年，1963年退伍，招工到南京军区后勤部建筑总队当安装工。1965年因精减人员回乡，从此一辈子当农民。张焕成为人低调，在村里从不说起自己是《战士第二故乡》的词作者。1999年12月，张焕成应邀参加庆祝澳门回归活动，时隔30多年，这首歌的原词作者张焕成、作曲者沈亚威、演唱者李双江终于欢聚一堂。当李双江知道张焕成就是《战士第二故乡》的原词作者时，握着张焕成的手说：“我唱你写的歌唱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见到你，真令人高兴！感谢你为我们写出这么好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