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对话

陆海光

现在的孩子都天资聪慧，和他（她）在一起对话交流，还真有一种返老还童、返璞归真的快乐感。

我那外孙女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喝水前，就会很认真地念完水桶上贴着的“喝水请放半杯”，然后才小手端着杯子，按提示放饮用水。那位说话很绵软很温和的小五班班主任戴老师觉得很奇怪，发微信给我女儿：你家宝宝识字？

“她上幼儿园前，看到文字就喜欢阅读，不认识的字就问外公外婆。进电梯，对电梯里所有广告上的文字都要读一遍。每天早餐前还非要读完两本绘画本童话才肯吃早饭。我给她网上预订的小红书，每星期更换5本，她都能读完。她现在能认300多字了。”

隔壁中班的班主任听说后，也觉得好奇，把外孙女请到中班去为小朋友朗读童话。外孙女朗读得很顺溜，还得到了她进幼儿园的第一次“奖励”，中班老师奖给她一根巧克力味的棒棒糖。

外孙女升中班后，老师让她当幼儿园的播音员，朗读各种知识性的篇章给小朋友们听。

我们看外孙女记忆力特好，原打算在带外孙女时，多教她点知识。女儿却建议我们，不要过早教外孙女形象思维以外的知识。琪琪幼儿园放学后，让她尽情地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注意她的安全即可；回家后，让她自己看电视，画画，对她提出的问题解疑释惑即可。

琪琪在画画时，外婆喜欢教她。外孙女会把食指放在嘴前，嘘，请外婆走开。我在外孙女闲暇时，和她平等对话交流玩游戏，她倒是十分喜欢。其实，和孩子对话，真有一种天伦之乐的体验。有一次，琪琪在画图前，拿出一套彩色笔反“考”我英语。她抽出一支红色的，我答：Red。她抽出一支绿色的，我答Green；她抽出一支湖蓝色的，我一下子愣住了，还真答不出。外孙女迸发出一阵可爱的笑声：哈哈，外公，你也有不懂的地方啊？

有一阵子，外孙女还特别喜欢和我玩“躲猫猫”游戏。每当她找不到我时，我会和她探讨“寻找失败”的原因。一次，我躺在小房间的床上，把被子蒙上，把灯关上，把门开着。她兜兜转转，找了所有我过去藏身过的地方，还到小房间门口张望了2次。最后，几乎失望地在客厅里可怜巴巴地呼唤：外公，你在哪里？

我走出小房间，问她：你为什么不进小房间找呢？她的回答也很有逻辑性：因为小房间的门开着，灯关着，黑漆墨脱，我想你不会在里面的——

小家伙可能动画片看多了，居然还懂得“测谎”。大热天，琪琪午觉起来，提出要吃一根巧克力味的雪糕。外婆打开冰箱一看，原剩的2根雪糕都没了。于是，对她说，都给外公吃完了。我说，是外婆晚上看电视剧时吃的，她忘了。琪琪摆出一副“小侦探”的样子说：你们别争了，我来给你们测谎，看谁是说谎。她煞有介事地在我们各自的心脏部位听了听，然后“断案”说：外公，你的心跳得很快，你说谎了，雪糕是你吃完的。外婆的心跳得正常，她没说谎。

我们听了她的“断案”，哈哈大笑，夸她是小神探。她谦虚地说：不，是小侦探。

今年9月1日，外孙女升大班了。老师请她当升旗手，她很自豪，回家问了我们一个很“专业”的问题：升旗时，眼睛是盯着手里的绳子看，还是盯着国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