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内卷”式阴郁气

易蓉

最近“内卷”这个词很出圈，就业“内卷”、高等教育“内卷”困境……甚至有人说幼儿园也“内卷”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内卷”是个舶来词汇，是指社会或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停滞，而向内消耗寻求维持。

这一词近期不知因何高频出现，破圈玩“梗”，是借着年轻人感受到了竞争和生存压力，还是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疲惫感？

“内卷”的出圈与前不久刷屏的一篇文章大有关系，《顶尖高校：绩点考核下的人生突围》一文揭批高等教育的“内卷”困境——绩点、学生会、奖学金、竞赛、出国、考研、就业，引发热议。

大学的赛道里当然有竞争、焦虑和迷茫，但空虚和困惑一定不是主流。

不久前，我和摄影记者在上海交通大学采访，曾经偶遇食堂门口在新能源动力车上一边测试一边吃盒饭一边用手机在线开组会的研究生；采访中接触到在学生创新空间里通宵接力干活的社团；疫情后刚刚复工复产时，在零号湾全球创新创业集聚区也真实感受过科技创新企业的蓬勃活力……

全球经济增速放缓，疫情更是颠覆着一些行业，困局需要突破。但越是这样，就越需要奋力，以危为机，迎难而上。

“内卷”本来描绘和抨击的是没有创新进步的本质，但当下这个舶来词却被用来宣扬一种不以创新为突破的发展观，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内卷”这个词不能像一片乌云，以致郁的疲惫感蔓延。尤其是在年轻人当中，不能拿“内卷”这个舶来词，作为自己消极的借口。

现实还是令人欣慰的，此前一张清华学子骑车时仍单手托着电脑运行程序的照片爆火网络，被调侃为“卷中之王”。中国人民大学李霄骞撰文认为这是大学生的自嘲式“放气”而非“放弃”，只是一种困境中的自我减压；知乎上有人发帖“想顺应内卷，争做优秀的后浪，可悲吗？”得到的回答都是鼓励。

确实应该反思教育中不以成长为目的的“成功论”，改良企业运营中滋生低效、低级、应付、繁复工作的内部制度，而不是将“内卷”一词，作为虚度的借口和消极的精神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