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灯谜

刘茂业

那天和一众老朋友相约在酒家叙旧。聚会伊始，大伙儿知我业余好猜谜制谜这一口，竟出花头，撺掇我要将餐桌上的食物酒菜演绎出灯谜，边吃边猜，来一场美食“微谜会”。我被赶鸭子上架，挑选现场部分美味作谜底，速配上谜面，供诸位猜射助兴。这些“舌尖上的灯谜”后来居然赢得众人谬奖，令我赧颜。

当时，服务员小姐先沏上一壶茶水，面对香茗，我当即出手：“皇帝故里”猜茶叶名一，谜底“龙井”很快被攻破，此谜比较简单，“龙”在旧时可作皇帝的代称，“井”有“乡井、家乡”的意思，像成语“背井离乡”中的“井”；稍后酒菜点毕，先生们喝的是“举杯泯恩仇”，“泯恩仇”指“讲和”，“举杯”即喝酒，因此谜底为“和酒”；太太们喝的是“爸妈爱吃醋”，“爸妈”要视作“爸爸的妈妈”，即奶奶，“醋”扣“酸”，所以谜底为“酸奶”；冷盆甫上，我也谜上心来，一曰“笨嘴”，一曰“杀之儆猴，徒劳无效”，各猜冷菜名一。前者谜面是“舌头笨拙、不善言辞”的意思，故谜底为“糟舌头”，“糟”别解作形容词“糟糕”；后者化用成语“杀鸡儆猴”之意，杀鸡儆猴而徒劳无效，可谓“白白地斩杀鸡了”，因此是“白斩鸡”。

热菜端上后，我以“爆破警笛声”为面，猜“炸响铃”，谜底须顿读成“炸响/铃”，解释作“爆炸响起前的警铃”；“盛怒之下，脸色通红”猜“毛血旺”，“毛”有“惹毛、激怒”之意，“血旺”别解为“气血旺盛”，照应谜面上的“脸色通红”；“学徒遭解雇”猜“生炒鱿鱼”，“学徒”就是“学生”的意思，“炒鱿鱼”已是职场被辞退、解雇的同义词了；“单人滑、双人滑、冰上舞蹈”猜“溜三样”，谜面是“滑冰（溜冰）比赛的三种样式”，故扣；“唐纳德烘火”猜“烤鸭”，“唐纳德”即迪士尼卡通明星“唐老鸭”，“烘”解释为“烘烤”；“家书抵万金”猜“多宝鱼”，“鱼”有书信的意思，如“鱼雁”，谜底別解作“多么宝贵的书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为最后上桌的两道点心和水果谋谜：“摸到一把筒子”猜点心“手抓饼”，麻将游戏中，“筒子”又叫做“饼”；“欲说还休”猜“云吞”，“云吞”是广东人对馄饨的称呼，“云”作动词“说话”解释，“吞”解释成“吞噬”，意思说“把话语吞没了”；“培养年轻干部”猜水果“青提”，解释为“小青年被提拔上来”。

上述灯谜纯粹是戏作，有的是即兴发挥的“急就章”，有的还借用了现存的灯谜“新瓶装旧酒”，能引起朋友们对灯谜的兴趣，出乎我的意料。今日特记之，以飨喜欢猜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