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别
郦 亮
埋葬乌龟“花姐”前，我们问毛头还有什么话要对它说。毛头盯着鱼缸里已然去了另一个世界的“花姐”，很郑重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毛头对乌龟的临别的话，让我心里一震。是啊，对于这只我们养了1年4个月的两栖动物，也只有“对不起”可以表达此刻的心情了。
“花姐”和“花哥”从现在已经不复存在的东台路花鸟市场来到我们家时，毛头刚过周岁，路还不太会走，见到全身艳丽花纹、如京剧花脸人物一般的乌龟，吓得直往大人怀里钻，却终究敌不过好奇心，忍不住去看乌龟的举动。毛头叫它们“阿龟”，如同唤弄堂口的“阿六头”那般亲切。后来口齿越发伶俐之后，毛头便直呼它们“乌龟”了，而且也不再害怕，每次我给乌龟换水洗澡，她总要凑过来说“让我看看乌龟”。
对不起，是我们照顾不周。对不起，终究没能把你带到新家一同开始新生活。
我把“花姐”埋在了一片湖畔的树下。我们对毛头说，春暖花开之时，我们会带她去看“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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