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法再精 套路再多 终不如童叟无欺

黄浦区市场监管部门上午为市民提供消费者权益保护咨询服务 本报记者 徐程 摄

【案例】

不少消费者反映，在平台上预订酒店，遭遇“杀熟”，包括酒店房间价格混乱，同样的酒店产品在平台上有不同报价；对新老用户的标价不同、优惠也不同；对新老用户的酒店推送信息不一，等等。

比如，消费者王女士反映，与朋友在飞猪上一起预订相同日期、相同房型的酒店房间，未开通菲住会员的价格是180元，开通会员的价格是195元。

■初代杀熟

针对消费者反映的问题，市消保委副秘书长唐健盛认为，“熟客卖高价”是初代大数据杀熟的典型特征。平台对新客展示的是低价，因为新客通常会在不同平台比价，但老客习惯已养成，往往不再货比三家，价格就能开高一些。

与之类似的还有“新人插队”，叫网约车时，算法会判断你是否买了代金券，如果你买了券，就让你忍受更长的等待时间，因为券会过期作废。因此，算法就会让没买过券的乘客插队。“消费者对于‘杀熟’的厌恶在于平台的欺骗，基于欺骗达成的交易自然就没有公平性可言。”唐健盛说。

■算法套路

除了“杀熟”，上海市消保委还关注各种基于算法的“套路”，发现算法带来的“价格歧视”非常普遍，几乎无人幸免。

首先是“个性化推送”。比如，某人曾搜索过“白芝麻黑芝麻”，他就会在很多App里收到关于芝麻的信息。如果曾在网上买过白芝麻，则能经常看到“白芝麻比黑芝麻好”的“科普”。

其次是根据个人信息匹配相关广告或产品。去年下半年，上海市消保委曾模拟不同收入群体的消费者使用相同的App，作虚拟人设操作。测试发现，不同手机收到的广告差异极大，“低收入人群”会高频度收到低价劣质商品和网络贷款广告。

此外，“价格组合”的套路更隐蔽，更不容易发现，也更能被合理化解释。市消保委在不同平台测试订房、买菜等业务，不同账号的价格差异比以前更大。不同的是，“千人千价”由原价与各种优惠券组成，而这些券是算法临时生成，并用“上月你打过车”“前天你买过菜”等理由发放。

■核心问题

市消保委认为，“算法公平性”是平台消费者权益保护的核心问题，在二代大数据“杀熟”中，杀熟就是以消费者的权益换取平台数据价值的最大化兑现。

平台的算法歧视，可能打造“信息茧房”，侵害消费者的知情权。消费者因为缺乏“退出”的权利，也被剥夺了选择权，究其根本是对消费者公平交易权的侵害。而算法形成的“黑箱”具有非透明性，导致“杀熟”更隐蔽。

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要完善平台企业垄断认定、数据收集使用管理、消费者权益保护等方面的法律规范。为此，上海市消保委呼吁，健全数字规则，尽快出台算法规制，促进平台算法公平，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 本报记者 金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