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8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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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版:夜光杯 2021-04-19

地名亦能阅读

吴少华

今年春节期间,有个时尚的活动,那就是阅读建筑。阅读建筑能火起来,这使我想起地名也能阅读。

一个城市的地域称谓,不外乎有三种形态,一是行政区域名,二是路名,三是地名。地名是一个城市文化的重要载体,据《宋史·河渠志》等古籍记载,宋代为解决吴淞江(即今苏州河)水患,开始了大规模的治水工程,每隔五里疏通或开挖一条大支流。这种支流统统被称为浦,例如桃浦、彭浦等,继而这种河名又成了地名。当时在接近吴淞江入海口有两条大支流,一条叫上海浦,另一条叫下海浦。后来上海浦成为了黄浦江一段,这是在明代的事。但从上海浦形成的上海地名,却肇始于宋代。历史上的上海位于吴淞江之南,故“淞南”又成了上海的又一个别名。光绪九年,《申报》编纂主任黄式权就写过一本上海风土人情的《淞南梦影录》。另据说,在下海浦的西面有个下海庙,住在河东的人要到河西的下海庙烧香,就会提着香篮从一座桥上过去,于是便有个提篮桥的地名。

由此可见,地名承载着城市的历史文化。但地名也是随着历史变迁而发展的。再以提篮桥为例,“二战”期间,这里成为当时上海接纳犹太人的主要地区,于是有了“小维也纳”之称。1947年,这里改称“提篮桥区”。直到1956年,提篮桥区被撤销,并入了虹口区。现在这里又有了个新地名:北外滩。再例如人民广场这个标识性地名,在我小时候,伯父告诉我,这里最早的地名叫芦花荡,还有传说的周瑜墓,后来称跑马厅,解放后叫“人民大道”,市井口头俗称“大道”。“人民广场”则是改革开放后的叫法,它更具时代性与世界性,因为跻身于国际大都市的城市都有相匹配的大广场。有的则变化更大,例如“太平桥”成了“新天地”,“烂泥渡”成“陆家嘴”,“闸北公园”为“大宁绿地”替代。这些地名的变化,无不折射出上海的巨变。

但我们也不难看到,由于城市建设的飞速发展,有不少曾经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地名,正在弱化、淡化,甚至消失了,每一位老上海都能说出一大串,例如卢家湾、泥城桥、九亩地、麦家圈、唐家湾、王家码头、蓬莱市场、大自鸣钟等。但也有保护得好的。

“王家厍(沙)”是南京西路上一个地名,1900年卡德路(今石门二路)两侧兴起房地产开发,涌现了花园洋房和里弄房,因弄内广植花木,绿荫掩映,以卡德路为界,有了“东王家厍花园弄”与“西王家厍花园弄”。

大前年,“西王家厍花园弄”办起了袖珍的“西王花园弄堂博物馆”,笔者受邀参与筹建,在这个家门口的博物馆里,定期展览老上海的旧物品,让居民来共同阅读与守护曾经的王家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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