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有水有绿的地方

朱全弟

喜欢一个人的出行，可以随意，抑或任性。最主要的是，临窗可以发呆，遐想、构思，掏出纸和笔，片言只语，想到了，记下来。思如涌泉，一发而不可收，也是寻常之事。

从上海虹桥坐高铁北上。临近苏州站，瞥见金鸡湖。一汪汪的水合着我的脉搏在有力地一息一动，从车窗往下瞧，湖里还有蟹簖，那是养殖的区域。岸边树木葱茏，远处的田野上有白色粉墙的房屋，再往左边就是高速公路车辆穿梭。人间胜景美如斯！大饱眼福。多一点绿，多一点水那该多好，还有就是少占一点农田。

湖，远去了，在身后。眼前，我依然希望看到一条条河、一片片湖，当然，更期待再遇长江，百看不厌。

太阳出来了。景物分明，树更绿，建筑轮廓清晰，近处农舍的窗棂格子也看得清清楚楚。山来了，尽管只是小丘陵，一扫平铺直叙，有起伏有情节了。文似看山不喜平，从上海出游更如是。江南的民居，如飞来峰抛撒在水田旁边，错落有致，颇具情调。只是经过一排排建筑群，看着轨道旁白乎乎的挡板似乎搅了我的兴致。居有屋是必须的，但绿色原野中蓦然撞见，仿佛一人在说话被抢白了。

昨晚，睡了四个多小时便起来了。洗漱、整理，出门坐地铁。已是八点，在列车上了无睡意，兴致很高。只身前行，独处遐想，信马由缰，此事无关境界，是很高的精神享受。经过丹阳北站，我看见了山坳里的聚落，下面的房子都是以白、灰的色调为主，远处一幢黄粉墙、红瓦顶的楼房似有独树一帜的想法，很不安分，但是好看。一路北上，到南京南站，多山，且有不少隧道相连，穿越，片刻隔绝，一会儿，豁然开朗，满目青山。在钢筋水泥森林里“囚禁”有日，出游就是更大的范畴意义上的“放风”。此刻，目光盯住三五幢矮平房，它们扎根在绿色叠翠之中，恍惚中想象着“悠然见南山”的感觉。一座座村庄，看起来像都市，这是高铁闯进了他们的生活。村庄，因为外面的一根根铁轨的探入而改变，而我们，似乎已看到了他们的前世今生。

进入宿州东站，迎面驶来一排排齐刷刷的参天杉树，我俯瞰田垄间的绿色幼苗，眺望远处的一簇簇茂密的防风林，村庄里的农居庭院无一例外地铺上了水泥。一直在想，种上花果树，不是更好嘛！

总之，奔向有水有绿的地方，这是我的心愿。然而，喜欢踽踽而行，我怕人太多了喧哗盖过了潺潺流水声，还有林中小溪百转千回的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