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羊羊
十二年前,当看到“燕子归巢、数张嫩黄的小嘴叽啾着张开时,一送一接的动作里包含着万物最神圣的关键词:“哺育”,这原本是寻常的一幕,在某个年龄段却突然被打动了,我写了这个系列的第一篇《燕子》。
因为篇幅太短,我又写了青蛙、知了、喜鹊,起了个有点诗意的名字,给了《散文》杂志。是的,我一开始想写本《乡野的歌》。
越写越爱它们,慢慢地,许多不在乡野生活或者说平原上生活的眼睛也透出来,注视着我,那么温情,好像在说,也写写我吧,所以我给《天涯》等写过它们,这个系列的名字改成了《大地公民》。
它们在我们身边飞着,跑着,游着,很快乐的样子,它们觉得我们善意,是朋友,却不承想我们给它们中的大多数起了一个总名字:野味。它们许多被我唠叨地写成了不能去吃的主食、美食与零食。
还有一种鞋,全球只售十双,它由九种动物的皮肤制作而成。除了鸵鸟皮、鳄鱼皮、蛇皮这些我们常见的之外,还有蜥蜴皮、大象皮、海鳐皮这些骇人听闻的皮质原料。我不知道那十双鞋运来运去的脸会长成什么样子,它应该只有一双眼睛,它的脚下却踩了九双眼睛。
有些动物只能从纪录片里看到,有些动物没机会和它们共同生活,难免会有常识性错误。我写它们不是科普某类知识,那些书可以选读的很多。十年的重复书写、笨拙书写,我所要呼唤的东西,大概都能感觉得到。包括我的另一个植物系列写作《草木来信》。
我不太想写蝙蝠,似乎遇见了点特殊的事,于是也把它写了下。写完海豚,这本书就暂时结束了,虽然还有很多很多可以写的动物朋友,我怕是写不完的。
(本文为《大地公民》自序,标题为编者所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