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旧邻”忆青藤

鲍世远

今年是明代泼墨大写意画家、文学家、戏剧家徐渭诞辰500周年。他的家乡绍兴专门在他故居“青藤书屋”附近新建了徐渭艺术馆，精心推出徐渭书画作品展，成为规模最大、作品最优、参展单位最多的主题展。

徐渭故居“青藤书屋”，与我老家仅一墙之隔，我家祖辈称祖居为“青藤旧邻”。客厅称“余青轩”，最有意味的是，“青藤书屋”中有水池一口，称为天池，池中有一石柱，上刻徐渭手书“砥柱中流”四字。池旁植有青藤一株。巧的是，我家也有水池一口，这两口池泉水相连。即便天旱，池水从不干涸。池水清澈，略带甘甜。

徐渭故居的青藤早年为徐渭手植，几百年过去了，几经补植，始终生意盎然，枝叶繁茂，花姿喜人。青藤书屋内，有徐渭手书对联：“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还展出徐渭、陈洪绶的一些作品，许多生动有趣的故事在家乡人民口中流传，我是聆听着这些动人故事长大的。在我的印象中，徐渭是一个有学问、有胆识、有抱负的文武人才。他又是一个爱读书，敬尊长、做学问的名家。

据传说，晋朝义熙年间，在绍兴都昌坊路始建禹迹寺，门为大楼，楼内供奉500罗汉。几经变乱，禹迹寺今已不复存在，但旧址留有一方双眼井，是禹迹寺的旧物，立有石碑一块。上书“禹迹寺古井”五字。相传，青年时代的徐渭曾在禹迹寺中住过，他向住在禹迹寺中的季本先生学习阳明学说。季本，从长沙知府退休，为官清正，还乡后，住禹迹寺。他学宗阳明学说，致力于讲学、读书、著书。徐渭非常尊敬季本先生，季本先生死后，学生们提议为季先生立祠，祠名“景贤”，祠所选在季本先生禹迹寺讲学之处。

晚年，徐渭卧病在床，听说同学李子遂从福建来到绍兴，将到禹迹寺中景贤祠拜祭季本先生。徐渭不顾病体，起身伴同青年时代的同学到景贤祠祭拜，并写下《坐雨禹迹寺》五言诗一首：

病久不到此，

荒祠草上阶；

阴晴连日异，

闽越几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