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桂花的联想

沈宝康

今年的桂花姗姗来迟。迟开的桂花花期更长，花香更浓。尽管我家小区遍植桂树，足不出户就能推窗闻香，但每当桂花飘香时节，我总是要到桂林公园去赏桂品茗，这已成一种习惯，甚至有点仪式感了。在桂花树下，我忽然想起两个和桂花有关的名人名篇。

一个是中国现代著名作家郁达夫的小说《迟桂花》。这部小说以杭州赏桂胜地满觉陇翁家山为背景，以迟开的桂花为行文线索，作者通过参加朋友翁某婚礼及和翁家兄妹交往的故事，写景叙事，以花喻人，表达了对美丽自然和美好人生的向往，对迟到幸福的珍惜，发出了“但愿我们都是迟桂花”的心声，充满浪漫主义色彩。几十年前，我初读《迟桂花》后，为寻觅小说中的意境，居然心血来潮，在金秋十月乘火车赶到杭州去满觉陇赏桂。还记得当时是沿着南山路上满觉陇到翁家山的，沿途山道边，金桂、银桂、丹桂、四季桂等几千株桂树花开正旺，珠英琼树，香飘数里，整个山谷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这种清香，似乎超凡脱俗，来自云天，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这种别样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另一个是民国元老于右任的《咏桂》诗，此诗大开大合，气势非凡。诗云：“老桂花开天下香，看花走遍太湖旁。归舟木渎犹堪记，多谢石家鲃肺汤。”每当桂花盛开的时候，我往往会想起这首诗，以及数度在木渎古镇严家花园游玩和石家饭店品尝美味佳肴的往事。当然石家饭店最令人难忘的菜肴，就是那道因于右任一首《咏桂》诗而名扬天下的鲃肺汤。

说起赏桂，我还多次去过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好地方，那是朋友在莫干山下湖畔半山腰的一栋别墅。这栋别墅依山傍水，风景极佳，且周围别无人家，堪称世外桃源。尤其是别墅前有三棵高大的桂树，每当金秋花开，香气袭人，弥漫于湖光山色之间。有一年中秋之夜，我就在这里赏明月闻桂香，遐想寂寞嫦娥舒广袖，憧憬吴刚捧出桂花酒。此等诗情画意，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