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树

潘蒙忠

这个夫妻可不是指人间伉俪，而是树。在三乡，我早就听说有几株夫妻树，感情深得如胶似漆，它们日夜相伴，不管风霜雨雪，迎来黎明，送走夕阳。

路边北头被木栅栏圈着的是两株桑树与白杨。白杨约有小脸盆粗细，有点歪斜地直立着，叶儿经霜打后已有些枯黄，奇怪的是一株碗口粗的桑树从白杨的根旁长出来，都已并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根。桑树好像是女儿身，用她的细枝曼腰紧紧地缠绕着当丈夫的白杨。抬头望去，两个柔弱的树尖儿互相穿插着，紧贴着，微风吹来一晃一晃的，像是含笑亲吻的模样。

过去五六米，又是一对夫妻树，这回是桑树与柳树结为连理了。柳树仿佛有了些年岁，皮儿开裂，枝丫旁生，主干从桑树的根部长出来，两树交织着，呈麻花状，掰不开，分不离，从上到下都紧贴着，让人叹为观止。

西北方有一株大白杨，四周是几株沙枣，但它们并非同根，只是挨着，就少了许多神韵。

路的南端有一株数百年的老白杨，树径需五六人合抱，也被木栅栏包围着，树高数十米，无数旁生的枝条密密匝匝，缀满了金黄的叶片，让人称奇的是一株大柳树从老白杨粗壮而空洞的根部窜出来，四五个粗壮的分枝剑一般穿透白杨几米粗的主干，呈放射状向东西南北方向伸展开去，透出一派枝繁叶茂的勃勃生机，若不细辨，你是断然分不清哪是白杨哪是柳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