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钧剑
昨晚与业内好友、歌唱家殷秀梅夫妇相约吃了一顿东北菜,有酸白菜大豆角西红柿,有细的红薯粉条宽的绿豆粉条,有白豆腐黑豆腐,有凉拌的杂烩的红烧的高汤的,还有过油的锅包肉。秀梅是东北那旮旯的山东人,爱吃这一口,是习俗;我是广西那山里的江苏佬,也爱上了吃这一口,是嗜好。
沉浸在真情中的粗茶淡饭,杯箸都是美味,流淌在诚挚里的谈笑风生,分秒都透温暖。
席间秀梅说了一个故事。说有一对耄耋夫妇,突发奇想地要在暮年重温一回第一次谈恋爱的经历。俩人约定了事先都不说破,只是在某日里去自己记忆中的相会地相会。到了那天,先生偷偷地换好了西服革履,手捧着鲜花早早来到了他记忆中第一次相会的公园。那可是一个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隆冬夜晚啊!他等啊等啊,等了好几个小时,太太都没来。先生怒气冲冲地赶回家,一推门,只见太太正优雅地坐在床上,翻阅着画册呢。先生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没来得及嚷嚷,太太已赶紧用被子遮面,并拿捏着用羞答答娇滴滴的十八岁少女声音说:“是妈妈不让去。”哈哈!老先生和老太太把初次见面记成两岔了!老先生记成了公园,老太太记成了床沿!
就这样聊着笑着,不知不觉,两小时就过去了。秀梅的先生爱吃锅包肉,我让饭店多做了一份,给他打包带走,第二天中午可以用微波炉加热,一样好吃。她先生特别开心地笑着拎走了。
啊!多么美好的故事啊,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如此这般的生活,一半烟火,一半清欢。如此这般的人生,一半清醒,一半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