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鸥共进午餐

景青

澳洲之行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旅途中的一些趣闻轶事渐渐淡忘，唯有在悉尼与海鸥共进午餐的那一幕，至今还时不时地映现在脑海中。

到达澳洲名城悉尼已是当地时间上午九时许，取好行李办好入境、住店等手续后，地陪阿英就带着我们参观了举世闻名的悉尼歌剧院，之后就在悉尼港一家室外餐厅用餐。本着午餐简便的原则，我们一行都选择了海鲜面，边吃面边欣赏着成群结队的海鸥在海面或空中翱翔，聆听它们或高亢或尖细的清脆叫声。谁料就在我们陶醉在这幅蓝白相间、动静交织的美景之中时，一只海鸥一个俯冲就降落在我的餐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叼走了碗里的一只海虾，紧接着又一只体形庞大的海鸥也空降到我餐桌上，以同样的速度叼走了另一只海虾，这瞬间发生的一幕让我惊得目瞪口呆：这儿的海鸥也忒大胆了吧！其他驴友也遭遇到了同样的境况。我们赶紧挥舞着筷子不停地驱赶那接二连三到餐桌上做客的海鸥们，并大声斥责。谁知这就招来了餐厅的一名菲籍服务员，他边摇手边嚷嚷：You can not do that（你不能那样做）。见我等不解其意，他指了指海鸥又指了指我，摇着头走开了。这时邻桌有一对华人夫妇解说道：海鸥是保护动物，客人必须以礼待之，不能训斥，更不能用肢体动作做驱赶状。哦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但总有点想不通：这碗用15澳元（那时与人民币的汇率是1∶8）买来的海鲜面，两只海虾可是其中的精髓，都被海鸥们吃掉了，自个儿只好吃点面条和汤水。怕海鸥再来叼食，饥肠辘辘的我们也顾不得卫生与脸面，边护着自己的海鲜面，边对剩下的汤面作狼吞虎咽状。

后来才知道，由于当局对海鸥采取了保护措施，加上游客经常向空中抛掷食物，致使悉尼港的海鸥胆子越来越大。它们与袋鼠一样，成群结队在大街上大摇大摆散步，或是在商场里享受自动扶梯上上下下的快乐。与人争抢食物的事经常发生，还发生过伤人事件。对此当局也曾采取一些措施，包括设置铁丝网，安装机器鹰，用人造声波震慑，雇佣凶猛狗狗执勤等，但对那些胆子已经练大动作又十分敏捷的海鸥们，收效甚微。

悉尼港的那顿午餐，让我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