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用写作向人生提问

韩江 图IC

北京时间昨天19时，瑞典学院将2024年度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韩国作家韩江，这是韩国作家首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韩江1970年生于韩国光州。1993年，她以诗歌作品步入文坛，1994年发表短篇小说《红锚》，自此开始小说写作。2013年起，韩江的作品被译介到中国，《玄鹿》《素食者》《白》《植物妻子》《少年来了》等多部作品被广大国内读者熟悉。

向人类和人生提问

韩江的父亲韩胜源是作家，哥哥韩东林、弟弟韩江仁也都是小说家，韩江的丈夫洪荣熙是韩国庆熙网络大学的教授兼著名文学评论家。她曾透露，自己从小除了书本外什么都没有，整天沉浸在读书之中，青春期以后开始细细琢磨所读书的含义，后来自然而然有了写作的欲望。14岁时，韩江便清楚地为自己定下写作作为一生的志业。

因为父亲的关系，韩江在书籍的海洋中长大成人，她觉得这是作为作家莫大的幸运。但同时，她也认为自己的写作没有受到父亲的影响，因为“文学是一条必须以非常个人的方式才能踏上的路”。担任《素食者》英译本翻译的狄波拉·史密斯评价，韩江非常多产，每年写一本书，这在韩国小说家中很不寻常。“她的每一部作品都不同，但又都属于同一个方向的写作。她建立了独特的自我风格，笔法很自控，但不是纪实报道式的冷漠。”

韩江的创作模式是“带着问题写作，希望某天能抵达答案”，驱动她写作的，是她心中关乎人性、生活和世界的根本问题。正因如此，她的小说总是提问，没有提供答案，但有时候问题本身就包括了答案。从作品《人类行为》到《白》，韩江的关注点慢慢地更多转移到“人类尊严”上面。此后，她又决定创作一部小说三部曲，讲述普通人的人生选择。她表示：“我感觉我的小说写作命题在往前突破，我对人生的提问也在向前发展……写作就像是点燃火柴，在一旁凝视火苗燃烧，直至熄灭。就在这凝视的瞬间，向人类和人生提问。也许，我就是在完成一部部小说的过程中推动着我的人生前进。”

以女性的身份发声

韩江的获奖，让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作家上升到了18位。谈到“女性作家”的身份，韩江说：“在写小说的时候，我会如实地描写身为人类的女性。我的女性身份和作家身份完全没有冲突，我也不认为作为女性作家存在任何局限，因为这里不存在某种普遍的性别。我认为以女性的身份发声、写作和生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一点深深感动着我。”

《素食者》是韩江的代表作。小说分为三个部分，以三个人的视角展现了女主人公英惠不同的人生阶段，又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表达了完全不一样的情感。但这位被描述的女性却始终没有发出自己真正的声音，成为一位“失语者”。最初英惠因为血腥的气味选择不吃肉，丈夫却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在与同事聚餐时表现出所谓的怪异；之后英惠的父亲经常当着全家人的面以暴力强迫女儿吃肉，仅仅因为女儿冒犯了自己的权威。韩江认为：“这本小说的层次很多，比如人类的暴力和拒绝暴力，对正常与疯狂的提问，我们能够理解谁的问题……其中之一就是女性悲鸣的声音。写小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有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能领悟到其中的意义。”

本报记者 吴旭颖

韩江之前主要奖项

　　 年份 作品 奖项

　　1999年 《童佛》 第25届韩国小说文学奖

　　2005年 《蒙古斑》 第29届李箱文学奖

　　2010年 《起风了，出发吧》 第13届东里文学奖

　　2014年 《少年来了》 第29届万海文学奖

　　2015年 《一片雪花融化的瞬间》 第15届黄顺元文学奖

　　2016年 《素食者》 布克国际文学奖

　　2023年 《不做告别》 法国梅迪西斯外国小说奖

阿顺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