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耄
春秋时期,有个“鱼藏剑”的故事:吴王姬僚之弟姬光,按照伍子胥的计策,请姬僚赴宴,让专诸扮厨师,在鱼中藏剑,借献鱼之机刺死姬僚,姬光夺位,即为吴王阖闾。有回家里炖黑鱼,父亲边讲《鱼藏剑》的京戏边吃鱼,被刺卡了喉咙,母亲笑他“学专诸不成,倒被鱼刺专了政”。老辈人说“吃鱼不说话,说话不吃鱼”,想来都是被鲠喉的滋味教训过。
小时候曾听说,有人吃鲫鱼卡了根细刺,吞饭团、喝陈醋,折腾一番都没用,最后一位老中医取来活鸭子,让他含住鸭涎(鸭的唾液)慢慢下咽,刺竟顺着滑下去了。这法子听着“腻腥”又玄乎,却藏着前人的智慧——鸭涎性滑利,对付细刺或许真有些效用。中学时,班里有个同学午餐时吃鳜鱼被刺卡喉,医务室的近视眼校医用镊子夹了半晌没搞定,结果一缕秀发飘进患者鼻孔,令他打了个喷嚏,鱼刺应声飞落在地,引得旁观学子们哄堂大笑。
我对鱼刺心有阴影,但带鱼却另当别论,因为吃起来操作方便,不会让刺鲠喉咙。困难时期,鱼摊上带鱼是主角,但身材只与西裤腰带同宽,刮去鱼鳞后的裸体更加苗条。我还有过一次抱鱼而归、烹而食之的奇遇——那是在长风公园“银锄湖”上划船,与另一条游船靠得较近,夹在两船之间的一条四五斤重的花鲢鱼居然蹦上我们船来。俗话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承想自己会亲身经历一次鱼儿愿者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