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强推的“神药”太毒？

对于特朗普一直推崇的羟氯喹，福奇（右一）始终持谨慎态度

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的不断力捧下“走上神坛”的抗疟疾药物氯喹和羟氯喹，似乎正在引发更多争议。

改变“游戏规则”？

不久前，法国生物学家拉乌尔特团队的一项小范围研究结果点燃了全球对于氯喹治疗新冠肺炎的热情，与其作用机制类似但副作用更小的羟氯喹此后受到热捧，两者被部分国家视为可有效治疗新冠肺炎的现有药物。美国总统的大力背书更引发世界关注，特朗普一度热情洋溢地形容羟氯喹和阿奇霉素的组合可能是“医药史上最大的改变游戏规则的药物”。

然而随着多国研究的进行，人们发现事情远比“总统的推荐”复杂。巴西正在进行的“氯喹疗法”试验因为多人死亡而被紧急叫停。这项试验将患者分成高低剂量两组，其中一组除氯喹外患者还服用抗生素。结果试验第3天时，有患者出现不适症状。到第6天，在81人中已有11人死亡。研究人员表示，使用高剂量氯喹会带来医疗风险，需要严密评估用法用量。另据印度媒体报道，印度开展了羟氯喹疗法研究，结果也不理想：许多服用了羟氯喹的印度医疗工作者已经出现了腹痛、恶心和低血糖等副作用反应。

在美国，尽管更多研究仍在进行，但氯喹和羟氯喹短短时间内就成了社会上备受追捧的“神药”。3月29日，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更是紧急批准两款药物治疗新冠肺炎。美媒称，尚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美国人拿到了羟氯喹和阿奇霉素的组合药方，但美国心脏病学会8日发布指南敦促医生谨慎开药，因为两种药物的组合疗效还未被研究过，药物对患有心血管疾病的人有潜在的“严重影响”，包括增加猝死风险。而美国中央情报局也曾私下提醒雇员谨慎服用羟氯喹，强调“不要自行获取这种药物”，其使用“需要由专业医护人员仔细选择，并监测患者的个人情况”。

副作用不容忽视

事实上，不少医学界人士表示，所谓“神药”还没有被大规模证实是否可以对抗新冠病毒。在实验室中显示出希望的药物并不一定总能在人体中转化为成功。在临床试验之外，尤其是在将药物用于不同年龄、医疗状况和疾病不同阶段的患者时，更是难以评估药物的价值。与此同时，多国专家提醒，药物剂量问题需要高度重视，副作用不容忽视。

人们渴望看到对抗病毒的希望所在。美媒认为，但被“错误的希望”主导及其产生的后果，是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对此，美国总统特朗普似乎难辞其咎。此前，特朗普曾多次在疫情通报会上为羟氯喹背书，称赞其为“天堂的礼物”，如自己患病愿意服用治疗。一时间，羟氯喹成了社交媒体热搜词，并衍生出各种绘声绘色的描述，导致美国一度出现抢购热潮。由于美国总统的“大力推崇”，多国对羟氯喹及其原料药（API）的抢夺也已经开始。作为羟氯喹最大的生产国，印度已经禁止该药及药中的有效药物成分出口。

更微妙的是，在特朗普推销“神药”后，几乎一夜之间，本来难以识读的药品成了是否支持美国总统的试金石：保守派脱口秀节目主持人和支持者赞扬这种药物的潜力，而反对者则对这种破坏科学探究的方式嗤之以鼻。《华盛顿邮报》称，围绕羟氯喹的辩论是“充满政治色彩的”，这体现出特朗普政府多次出现的问题：总统公开强调一个很有争议的立场，然而政府内部机构却持另一种更为谨慎的态度。

然而疫情之下，这样的政治争议背后却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有评论家指出，希望美国总统明白，科学就是科学，科学不是政治，也不该成为政治。 首席记者 吴宇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