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澳有岛

范若恩

《诗经·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终不可谖兮”，讲的是思慕贤者。珠海有岛名淇澳，其名载入史册，却是因1832年村民齐心击败英美毒贩入侵并获赔款。

当时英美毒贩武装船只屡次侵扰岛屿，掳掠人口。1832年更悍然炮击村庄，炮弹击穿天后宫和钟氏宗祠。淇澳岛人民在祭神祭祖后，男女老少齐赴战场，奋力还击，迫使英美海盗投降，并赔款白银三千两。村民后以此款修筑白石街。

2020年5月2日午后，我走在白石街。这似乎就是一个寻常古镇。青石板路和两边房屋的白墙都已斑驳，屋檐下一张张旧木桌，慵懒的老板卖的是糖水和晒干的鱼虾。两旁巷陌纵横，只见墙头青藤芭蕉缠绕，却不知通向何方。突然间听见一个孩子稚嫩的童声问道，“什么是鸦片战争？”弯腰抚摸他头的奶奶，慢慢地挺直腰，两眼炯炯有神看着他说，“那就是英国人卖鸦片给中国人抽，但中国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午后的阳光中，祖孙俩渐渐走远。

走出白石街口，穿过村庄，才知道这条街延伸开去，就是村民世代守卫的南海。坐车经过淇澳岛大桥时，游客和村民站满半边桥，望着西边广阔无垠的大海和慢慢落下的夕阳。日，终归是要落的。而一代代的人生于斯，长于斯，挺直着腰板，遥望着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