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余红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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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念驰

今年八月，连日酷暑，报上登了个不大的讣告：“著名评弹演员余红仙去世，享年84岁”。四十年前，她可是家喻户晓响当当的人物，她的《蝶恋花·答李淑一》唱响了大江南北，将评弹带向了全国，成为风云人物。我与余红仙是同代人，她长三岁。我作为吴越人的后代，天生爱好评弹，很早就知道有个嗓音出众的余红仙，她音脆高亢，用句沪语讲，喉咙“括拉松脆”。有人说她是街巷中叫卖“洋线团”出身，是长期吆喝的结果，练出了这么好的嗓音。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可见大家对她的嗓门是有口皆碑的。她最大的成就是唱红了《蝶恋花·答李淑一》，尽情发挥了“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她出自肺腑的演唱，与大众心理形成强烈共鸣，以至每逢演出，人们总要余红仙唱第一曲，以《蝶恋花》开场，让她成为这只报春鸟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我40岁就担任市政协委员，余红仙也是比较早担任市政协委员的，我们是在政协相识，她热情、开朗，没有名演员“派头”。油画家俞云阶绘了一系列时代正面人物作品，有巴金、瞿秋白，顾圣婴及余红仙等，让人感到振奋。俞云阶先生为人作画，不喜欢周围有不相干的人，但他为余红仙作画时就安排在他家中，特叫我去作陪。我们边画边聊，吃吃西瓜，喝喝茶，轻松愉快地完成了，留下了她美丽欢快形象，成为一幅佳作。以后她见到我，总说：“你帮我去讲讲，让老先生把画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