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21日 星期三
书法 眼见未必实 秋深叶黄 “治国必先齐其家”(三) 新闻梦的“叶”与“根” 垃圾分类始自童年 睡眠的烦恼
第16版:夜光杯 2019-11-02

新闻梦的“叶”与“根”

温 天

上世纪80年代,复旦新闻从系升学院就从我们读书的次年开始。记得那时,虽然当了院长,穿衬衫的李良荣老师还是亲自给我们这些本科生上课。李良荣老师还请他的老师王中来给我们开过讲。

当年复旦最奇妙的景观是复旦人不但能听到吴敬琏老师的市场经济,也同时能听蒋学模老师的政治经济学。管理我们这些学生课程的新闻学院邵京老师永远是待我们如亲人,但关于新闻系的故事她却从不多说一句话。守口如瓶系历史,如数家珍忆同学,这就是新闻系不老的邵京姐姐。忆当年,知道掌故的师兄们说和王中老主任新闻观不同的老师的课也值得一听,我们这些少年算是被复旦新闻系开了眼,所有这些都增加了我对新闻学院的敬重。这真是复旦和复旦新闻独有的气象!复旦新闻连着全国新闻界。这种兼容并包的天然土壤,正是新闻学的精髓所在。唯有复旦当年有这样的胸怀,让不同声音存在使新闻系这个根天然地摆脱了“孤阳不长,孤阴不生”的“物自体”。各年毕业的新闻系人变成生机勃勃后继有人的生态系统。宽容的空间,让一代代人新闻梦的莲花深开我心。虽然王中老人只给我们讲过一次大课,但在四年新闻学院学习过程中,我时时感受到他和他的前任陈望道在复旦这所追寻思想意义的大学里的巨大身影。我相信我是找到当年新闻系舆论学的“根”了。

作为这个系统的一个看不见的小叶片,我们每一个都复制了新闻系的基因,都成为这个结构的分形。至今犹忆新闻系甚至宽容学生学外系的课,写外系的文章。后来,我边读书边在复旦历史系顾晓鸣教授指导下,写出了几本小书。

新闻系给学生们研究自由和选课自主,甚至可以全校选课上。我们这一代人才能有机会把复旦名师名家的门敲个遍,请他们给我们开讲座。毕业时我背着行李去南汇惠南广播站锻炼,从南汇乡下作为上海电视台新进大学生去参加太浦河防汛工程会战……在工地上,我读着当年“皇甫平”的文章,知道我们遇上了改革大潮。在太浦河工地和南汇乡下读经典、学邓选是我当年的一大爱好。年轻夜读永远是人一生修身最重要的机遇,当时深刻体认到邓小平的大智慧。我能在1994年以一篇《外滩:崛起的上海金融街》获得中国新闻奖一等奖,多亏那两年沉静下来整理新闻系时所读的那些书。

2001,我转行进入金融行业。几经辗转,读过MBA之后,我居然到外资机构罗斯柴尔德银行开始做投资基金和资产管理业务。招聘我的外资银行并没有问我:“你是一个财经记者,能坐得住吗?”因为老板自己就是一个作家,并且告诉我你喜欢的基金就是由我们机构第一个进行投资的。其实,我研究了行业发展之后发现,记者和投资有天生的缘分。对冲基金的发明人就是一个记者,阿尔弗来德·琼斯。

复旦新闻人既要勇于铁肩担道义,也要敢乘桴浮于海。我们是可以跨越职业局限的“叶子”,只要我们握住了心中的“根”,走到天涯都不堕其志,打开大门,天开地阔。

称呼上的几件趣事,某种程度上,也体现着复旦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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