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25日 星期日
乐在杯盘碗盏交响中 不妨试试乘邮轮 我爱葱兰 老来甘当“铲屎官”
第22版:金色池塘/乐活年华 2019-11-23

我爱葱兰

□曹乾石

也许因为它和平凡低廉的“葱”沾亲带故,所以被专家们从“花草四雅”这个鼎盛家族中开除出去,不属于奇花异草之列。但是,我对葱兰有着特殊的情感。记得八岁那年夏天,我爬树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小脚红肿得像萝卜似的,十分疼痛。懂得一点民间草药秘方的外公,就在阶沿的篱笆脚下拔起几棵绿色的葱兰,洗净后和丝瓜叶一起捣烂,然后加进冰片及麝香,热敷在我的脚伤处。鬼使神差,没到医院打针吃药,不几天伤脚竟然好了。

退休以后,我每当想起这件事,就对葱兰倍加爱怜。今年仲春,学校的花匠清理花圃,精心地为虞美人、牡丹、玫瑰、海棠等“朱门醉酒晕生脸,翠袖卷纱红映肉”的名门“闺秀”施肥浇水、拔草理枝,却把一簇簇葱兰视野草般地清理出了花圃,扔在路边。

我刚好从那里经过,看了被太阳晒得焦根烂叶的葱兰,觉得很可惜,于是随手拿了一把回家。我将这一把已经半死不活的葱兰分插在檐下、径畔、篱脚……我像爱护婴儿一般爱护葱兰,每天给它浇水,白天有太阳时还给它搭棚遮阳。经过精心护理,葱兰顽强地活下来了,并且繁衍了,不久残枝败叶中吐露出一个个新芽。“清明”一过,经过几场春雨的浇灌,葱兰越发生机勃勃,一簇簇、一丛丛,在我的屋前宅后一字儿排开,碧如翡翠,灼灼有神,挥发着旺盛的生命力。

“处暑”过后,秋风掠过庭院,带来阵阵幽香。起初我当桂花开了,跑到屋后一看,桂花还没吐蕾。我把眼睛扫过屋前花坛边的一排葱兰,只见碧绿的茎丛中开着朵朵白花,冰清玉洁,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气。那一朵朵微小清秀的白色小花,或如美女秀发上冰姿娟娟的一枚枚玉簪,或如一只只白蝶在绿叶中间翩跹,十分娇美。我惊呆了,这花草中的“凡夫俗子”,曾被人从花圃中清除的葱兰,开花时竟是这样漂亮,撩人情怀,使人一见倾心。

一场秋雨一场凉。不久,小白花凋谢了。葱兰,尽管它一年中短暂的黄金时刻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孤寂冷落地度过了,但它没有怨言,它有自己的慰藉,在露珠还在闪光、大地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的黎明,在云破月来花弄影的良宵,它默默地吐露着芬芳,为庭院增添恬静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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