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繁花阿宝说法语

《繁花》封面

《男生贾里全传》封面

获茅盾文学奖的金宇澄小说《繁花》要有法语版了，可是如何让说沪语的小毛、阿宝“说”法语呢？2019年“上海翻译出版促进计划”入选书目昨天公布，《繁花》法语版、《男生贾里全传》保加利亚语版、《丰子恺漫画古诗词》韩语版、《中华文化之旅》哈萨克语版四种外文版图书获翻译资助。

夫妇联手 十分谨慎

因为语言的关系，许多海外读者无法阅读中文小说作品。《繁花》法文译者难寻的局面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繁花》经历了法国瑟依等出版社都因为各种原因“知难而退”，如今花落的伽利玛出版社，是法国最大的一家出版社，译者的挑选也是十分谨慎，据金宇澄说首先请译者翻译了最难的小说开头一段小菜场的内容，才最终决定由凯瑟琳·夏尔芒与邓欣南夫妇联手。凯瑟琳·夏尔芒曾在北京师范大学进修中文，长期从事中国文学、电影翻译工作，此前就与邓欣南搭档翻译过朱天文《世纪末的华丽》、刘克襄《散文诗选》、张悦然《脏雨》片段等；而邓欣南从中央工艺美院毕业，不时还创作雕塑，2004年搬到巴黎，对中外艺术、设计等领域都相当熟悉，她的法国先生在大学里教中文，她的母亲是上海人，对沪语有着天然的亲近和了解。

翻译是将文字创作，变成了新的文本，中文里的不确定性在法语这项最严谨的语言上遇到了巨大的障碍。《繁花》里梅瑞妈妈的衣橱翻译就让邓欣南好好研究了一番，而那些来自弄堂深处的名字怎办呢？小毛、阿宝……金宇澄说，翻译就决定用法国马路上那些人的名字来命名。还有苏安、淑婉、姝华，拼音很接近，容易令人混淆，邓欣南和丈夫就用Ann、Su Swan、Suwa代替。“大妹妹”缩减为Mimi，陶陶为Dodo，兰兰为Leilei，雪芝译为Neige。

拉近距离 落地生根

小说中那么多“不响”该如何进入法语呢？因为在法国语境下很少重复使用一个词，法国小孩从小就被教育不能反复使用一个词，而《繁花》中一个小节就有10次“不响”，金宇澄说，译者正在和他商榷，尚无最后的定论。

金宇澄还建议，《繁花》这部小说，有意想拉近某种距离——因为传统中文是没有问号等西式标点的，但这只是作家面对中文读者的一种实验，我希望法译恢复使用问号等等的标点，因为中文的对应性在法译中已经失去了意义。

除了翻译质量，“上海翻译出版促进计划”在评审资助项目时，对制作、发行外文版图书的外方出版社有较高要求，主要看它能否把译作推送进当地主流渠道，这也是中国文化对外传播力的一个重要考量。大量作家的小说翻译其实是国外大学出版社作为研究使用，所以，面向大众的出版社会更利于中国文化的传播。由此，促进更多优秀作品在世界范围内的出版、传播和推介，在海外真正落地生根，让更多读者领略并接受中国文化的魅力。

据悉，《男生贾里全传》保加利亚语版已经出版发行，另外3种图书的外文版将于明后年出版。

本报记者 徐翌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