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揆
有人说,一块好的手表,对于成功男士来说十分重要。当今,手机屏幕、自驾车的面板、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些公共场所的广告牌等都有计时器,手表的计时器功能已不再重要,那么,在职场上打拼的人是不是就不再佩戴,或者是不那么重视显示身份的手表了呢?
事实并非如此。戴什么手表往往反映了人的个性的一个方面,而对于男人尤其重要,因为它是男人佩戴的唯一的“首饰”。
我拥有第一块真正意义的手表是在1972年,那时,我在上海一家工厂工作了4年多,从学徒成为师傅,还被任命为生产小组的组长。当时月收入仅30-40元,我花了385元人民币的“巨资”在南京东路的长城钟表店买了一块“浪琴”日历表,戴回家的当天母亲就对我说:“你的手现在比你爸爸的手还重呢……”(意谓:我父亲的表还比不上这块“浪琴”。)
当时车间里有几位工人也戴着高级进口手表,我和他们并不熟识,奇怪的是,我有了这块“浪琴”之后,凡和他们邂逅,大家都会点点头,会心地一笑——对于酷爱手表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无形的俱乐部,手表就是神秘的握手。
在很多情况下,男人买手表往往和职业生涯中的某一特定的时刻有关。上世纪90年代,我担任了某外国公司驻上海的CEO,经常要和政府主管部门、外企高级管理人员开会。这时我觉得需要配备一块更合适的手表,于是购买了“浪琴”康卡斯全自动K金日历表,并不是说“浪琴”有多大的威力,这里更多的是一些情感上的因素以及对品牌的忠诚。
对于那些有经济实力又有收藏钟表嗜好的人来说,手表已经远不止是手腕上匹配西装的饰品,而且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了。去年我在纽约曼哈顿参观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时听到一个故事,说是博物馆隔壁住着一位40多岁的人,他收藏了30多块名贵的手表,其中有瑞士著名的“百达翡 丽(Patek Philippe)3974”,1992年问世的,限量生产50块,每块价值约一百万美元,他曾经戴着这块“百达翡丽”在MOMA对人说:“这块‘百达翡丽’,对于下一代人来说,就是毕加索的画!”
有些专业人士喜欢结伙佩戴某一品牌的表,比如说运动员、说唱艺人和摇滚歌星喜欢“爱彼”(Audemars Piguet),商人们常戴昂贵的“帕马强尼”(Parmigiani),律师和银行高管则钟爱“劳力士”(Rolex)。
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把表和身份联系起来是非常俗气的。报端早有报导,有些名列“福布斯”榜首的富豪佩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卡西欧”石英表;一位朋友现在是一家著名的广告公司的经理,他戴着“精工”潜水表已经几十年了,这块表是念高中时一位至交送的,这位至交不幸因癌症英年早逝,这块“精工”表对于我的朋友就有了特殊的纪念意义。
至于我的第一块“浪琴”,有人愿出价3000多元收购,我不愿意割爱,决定把它留给后代,因为它是我用微薄的工资积攒起来购买的,它代表了我职业生涯的一个特殊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