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造假顽疾 净化市场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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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记者 连建明

瑞幸咖啡虚增22亿交易额造假事件引发轩然大波，本周，中概股爱奇艺被做空机构质疑造假，好未来又自曝夸大部分销售数据，中概股成为关注热点。其实，上市公司造假一直是全球市场的顽疾，美国有安然造假案，A股去年爆出两康（康美药业、康得新）造假案……对于造假，要坚决打击，加大处罚力度，同时净化市场氛围，营造诚信文化环境，让失信人难以生存。

1 瑞幸咖啡一夜崩塌

中概股最近成为市场关注的热点，仅仅一周时间，就有瑞幸咖啡、好未来2家公司自曝财务问题，爱奇艺又遭遇美国做空机构阻击。

瑞幸咖啡4月2日晚发布公告，承认公司于2019年二季度至四季度期间虚增了人民币22亿元交易额，相关的费用和支出也相应虚增。公司表示，公司首席运营官(COO)兼董事刘剑以及向他报告的几名员工从事了不当行为，包括捏造交易数据。

根据此前瑞幸咖啡发布的财报，2019年前三季度瑞幸的营收为29.29亿元。如今自曝22亿元的造假金额，的确占比很高。4月2日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瑞幸咖啡，不可避免地股价崩塌，暴跌75.57%报收6.4美元。

1月31日，浑水曾称收到了一份关于瑞幸咖啡的匿名报告，浑水认为报告内容属实。报告认为，瑞幸咖啡从2019年第三季度开始捏造财务和运营数据。此后，美国多家律所对瑞幸咖啡提起集体诉讼，控告瑞幸作出虚假和误导性陈述，违反美国证券法。

中国证监会4月3日发布声明：高度关注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对该公司财务造假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

4月5日上午，针对瑞幸咖啡涉嫌22亿财务造假一事，瑞幸咖啡董事长陆正耀在微信朋友圈表示，“我个人非常自责。无论独立委员会的最终调查结果怎样，我都会承担应有的责任。”

本周一，依据高盛向其客户发布的一份报告，董事长陆正耀持有的瑞幸咖啡爆仓被强行平仓，消息一出，瑞幸股价再度崩盘，下跌18.4%报4.39美元。周二开始停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周，又有中概股暴雷。4月7日晚，另一家做空机构——狼群研究(wolfpackresearch)发布报告，认为爱奇艺2019年的收入被夸大了80亿-130亿元人民币。爱奇艺盘中跳水一度下跌12%，但股价很快回升，收盘还是站在17美元之上。随后，爱奇艺发布声明，表示披露的所有财务和运营数据均是真实的。直至周四，股价依然站在17美元之上。

4月8日，在纽交所上市的民办教育机构好未来(TAL)发布公告称，在例行的内部审计过程中发现了某些员工存在“不当行为”，公司怀疑有问题的员工与外部供应商合谋，伪造合同等文件，错误夸大“轻量级(Light Class)”的销售数据。在截至2020年2月29日结束的2020财年中，“Light Class”销售占公司2020财年总收入的3%到4%。不过，当天好未来股价仅仅下跌6.74%，周四股价还是站在50美元之上。

2 安然造假案震惊全球

上市公司造假行为在全球实际上屡禁不绝。以美国为例，历史上公司造假案很多。比如，美国第二大长途电话公司——世界通信2002年6月25日承认在过去5个季度中，先后共虚报了38亿美元的利润。施乐在1997年至2000年期间夸大了15亿美元的税前利润、30亿美元的营业收入。全球第三大药品制造商、美国默克公司承认，从1999年到2001年，该公司营业收入中有120多亿美元并不是其负责企业和健康保险的子公司的实际所得，这笔收入实际上从来没有打入过默克公司的户头里。

造假影响最大的当数美国能源巨头安然。安然公司成立于1930年，从1990年到2000年的11年间，安然公司的销售收入从59亿美元迅速上升到1010亿美元，净利润从2.02亿美元上升到9.79亿美元。2000年，安然公司在美国《财富》杂志的“美国500强”中位列第7名，在世界500强中位列第16位。安然也是道琼斯指数30只成份股之一。

2001年安然造假案事发。2001年7月12日，安然公司公布的第二季度财务状况，受到了投资者的质疑。2001年10月22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安然公司展开调查。11月8日，安然公司向美国证监会递交文件，承认做了假账：从1997年到2001年间共虚报利润5.86亿美元，并且未将巨额债务入账。12月2日，安然公司正式向法庭申请破产保护，负债312亿美元，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大宗的破产申请案。2002年1月15日，纽约证券交易所宣布，由于安然公司股票交易价格在过去30个交易日中持续低于1美元，将安然公司股票从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成份股中除名，并停止安然公司股票的相关交易。至此，安然公司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能源巨人完全崩塌。

当然，安然也遭遇众多处罚。安然公司被美国证监会罚款5亿美元。与此同时，安然公司有几十人被提起刑事指控：公司CEO斯基林被判24年徒刑并罚款4500万美元；财务欺诈的策划者费斯托被判6年徒刑并罚款2380万美元；公司创始人肯尼思·莱虽因诉讼期间去世被撤销了刑事指控，但仍被追讨了1200万美元罚款。

通过集体诉讼，安然公司的投资者最终获得了71.4亿美元的赔偿金。

3 A股加大造假查处力度

A股公司中造假案例也相当多，尤其是2019年，曝出几个惊天大案，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两康，即康美药业和康得新。

康美药业是A股史上规模最大的财务造假案，伪造现金高达300亿元。2019年4月29日，康美药业发布更正公告，称其2017年的年报数据存在重大差错。存货少计195亿元，现金多计299亿元。

证监会查明，康美药业披露的2016至2018年财务报告存在重大虚假信息，一是使用虚假银行单据虚增存款；二是通过伪造业务凭证进行收入造假；三是部分资金转入关联方账户买卖本公司股票。公司股价当然也一落千丈，戴上ST帽子。

康得新则是A股史上最大利润造假案。经查，康得新2015年虚增利润总额23.81亿元，占年报披露利润总额的144.65%。2016年虚增利润总额30.89亿元，占年报披露利润总额的134.19%。2017年虚增利润总额39.74亿元，占年报披露利润总额的136.47%。2018年虚增利润总额23.81亿元，占年报披露利润总额的722.16%。合计四年虚增利润119亿元，成为A股史上最大利润造假案。

康得新利润造假的方法是通过伪造海外客户，炮制虚假业务合同，临摹国外客户签名，粘贴打印，虚构外销业务产业链。股价当然也是暴跌，戴上*ST帽子，并且2019年7月8日起股票就一直处于停牌状态，到了退市边缘。实际控制人钟玉因涉嫌犯罪被执行逮捕，为其提供审计服务的瑞华会计师事务所也被立案调查。

这几年的造假案中，存在这样几种类型，一是IPO造假，如嘉寓股份对2008年至2010年完工的119个工程项目以跨期结转成本的方式调节利润。二是重大资产重组造假，如粤传媒收购的香榭丽，在收购前3年净利润就是全部亏损，香榭丽方面通过制作虚假合同虚增收入,虚增利润。三是保壳造假，如ST抚钢通过伪造、变造记账凭证及原始凭证等手法虚增利润，如果不造假2013年就该退市了。四是配合大股东造假，康得新就是大股东为了占用上市公司资金而造假。

证监会加大了对于造假查处力度，新证券法也加大对证券犯罪处罚力度，对遏制造假等犯罪行为将起到积极作用。诚信是企业立身之本，诚信崩塌，不仅将遭受法律追责，对市场也是极大的伤害。造假行为，骗不了一世，最终都被揭露出来。企业还是要以诚信为本，老老实实做好企业，才能成为百年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