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名
马培银
每天早晨四点左右，我都会被窗外清脆的晨鸟叫唤声催醒，这或许是神奇的生物钟所致吧。睡不着了就赖赖床，作浮想联翩状，时常也会想起我家的“乳名”来。
我的乳名，是母亲喊出来的。
“晨鸟，该起床了！”记不清有多少年、多少月、多少日子，天蒙蒙亮的早晨，母亲生前一直没有间断过这样唤我，声音柔中带刚，当时的我再困再乏，也不敢赖床，总是随叫随起。
“晨鸟”也是去世多年的母亲的乳名。母亲告诉我，她的乳名是我外婆叫出来的。庄稼人深谙“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的现实意义。父亲死得早，母亲为了我没有再嫁。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她和我一先一后起床后，她下地打早工，我在家烧早饭，等母亲回家一同用餐。
我这辈子就喜欢“晨鸟”这个乳名，我那“闻鸟起舞”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
母亲不在的这些年里，我给我的女儿也起了“晨鸟”的乳名。“晨鸟，该起床了！”但如今，我是担心她上学迟到，而早不再是生计问题。
“晨鸟”，是我们家三代人共同享有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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