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中的手语

俞鸿虎

热播电视剧《瞄准》中有一个剧情：一号侦破组教官苏文谦看望身陷囹圄的副组长欧阳湘灵，门外几个特务在偷听，两人在房间里根本不能公开交换情报，只能表面上大声说着特务愿意听的，同时两人用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敲打着桌子和大腿，交换着特务企图截杀十兵团谈判代表的紧急情报！我曾经在海军服役，一看就知道苏文谦和欧阳湘灵使用的是摩尔斯码交换情报。

摩尔斯码在军事领域有广泛的应用，它有多种表达形式：声音、闪光和电码，传播途径有声波和无线电波等，舰艇近距离通信往往使用的是摩尔斯灯光信号，军舰之间、舰—陆之间使用密度极高；视距外使用的是摩尔斯电码信号，通过高频天线发射无线电报，还必须加密。常用的灯光通信工具是专用信号灯，紧急情况也可以是锤子、扳手，例如潜艇遇险救援，艇员用扳手敲击艇壳向外发送SOS求救信号，潜水员、军舰声呐听到，及时展开营救。SOS明码信号是国际通用的。岛礁搜索通信联络有时也使用手电筒发送摩尔斯码信号。舰艇出航和靠泊时最繁忙的就是通信兵了，军舰与信号台之间的摩尔斯灯光信号闪烁不停，各种命令和信息在海空来回穿梭，那短信号“嘀”和长信号“哒”犹如交响乐的切分音符，喜欢音乐的我为此着迷不已。有规律的闪光成为东海前线一道美丽的风景。离开部队多年，很多摩尔斯码已经记不清了，却有一个不曾忘记：SOS！用摩尔斯码表达就是：“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SOS求救信号当年在短波通信中大量使用，海上航行、作业经常会碰到风暴、涌浪，还有海盗、突发事故等凶险海况和海难，当年台风肆虐时耳机中经常听到不断重复的：“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的明码求救信号。被海军接收，甄别确认后舰艇紧急出航，救援遇难船舶。

每次出航救援水兵们不顾自己的安危，与疯狗浪作殊死搏斗，与时间赛跑，操舵兵用背包带把自己绑在舵轮座上，把渔民兄弟从死亡线上硬生生拉了回来。黎明时军舰把残破的渔船安全拖回码头，等候在海军码头一整夜的妻儿们一拥而上，与亲人相拥而泣，场面令我动容。有一次救援舰体最大摇摆度竟达极为危险的四十七度！当年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救援的基本条件之一就是摩尔斯明码电报！当然也少不了雷达搜索和瞭望等措施。

回到电视剧《瞄准》中，无论是水母暗杀组还是我方一号侦破组成员掌握摩尔斯码都是特工基本素养，苏文谦和欧阳湘灵使用摩尔斯码交换情报虽然只是一个细节，成功瞒过了门口企图偷听的特务，却使剧情更为跌宕起伏，精彩纷呈，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