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前的闪电

接受马列真知的黄埔学员成为北伐战场上勇敢的战士

接受马列真知的黄埔学员成为北伐战场上勇敢的战士

党的一大会址

南昌起义是中国共产党打响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第一枪

毛泽东领导秋收起义，革命队伍里吸收了许多湖南工农运动骨干

国共第一次合作推动了大革命高潮到来

◆马沈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诞生，是近现代中国革命斗争发展的必然结果。了解共产党早期军事运动开展，探寻中国历史上最有信仰的军队的孕育过程，是值得我们珍视的宝贵精神财富。

1 深化认识 走向成熟

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虽然通过的党纲中提出“革命军队必须与无产阶级一起推翻资本家阶级的政权”的目标，但由于种种原因，中央委员会里连军事机构都没有。中共最早的党员里，算得上有军旅生涯的，就是辛亥革命期间在湖南新军里当过半年兵的毛泽东，许多人并不了解怎样建军，不了解军队与革命的关系。

据参加中共一大的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回忆，他在上海和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陈独秀讨论过中国革命如何成功，据旁听者后来述说，陈独秀声称只需五年，先占四川，组织军队和农民，在那里建设社会主义，再往外进攻，中国革命便可成功。从历史看，这算是党的领导人首次提出建军具体方案，但这种想法完全脱离实际，当年封闭的四川怎么能成为最早的革命根据地？怎么能占领那里，又怎么能在那里建政建军呢？

在共产国际支持下，1924年1月，国共实现第一次合作，国民党当时号称“革命”，在广东掌握一定军队。当年5月，中共中央提出应促进国民党注意革命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应当要做国民党军队里的有规划的宣传，使在‘军人’手里的兵士变成真正拥护民族解放运动的战士”。1926年，鉴于国共合作的大革命浪潮兴起，特别是广东作为即将北伐、打倒北洋军阀的大本营，共产党进一步意识到武装斗争的重要性，7月份，中共中央召开扩大的执行委员会会议，专门作出关于军事运动的决议——《军事运动议决案》，强调“军事工作是党的工作的一部分”，“在民族革命的进程中，应该参加武装斗争的工作，助长进步的军事势力，摧毁反动的军阀势力，并渐次发展工农群众的武装势力”（以上出自《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记载）。不久，中央决定，为“有组织的去预备武装工人阶级最勇敢最忠实的分子……因此，中央委员会之下必须设立军事委员会”。同年12月，中央在《关于贯彻十月北京扩大会议决议问题》的通告中，提出军事运动委员会“应改为‘军事部’”，办公地址就设在上海新闸路613弄12号。

当然，1927年8月前的军事部只是组织协调机构，它在党中央领导下，为进行革命武装斗争进行一定准备，但它不是统率机关，只能通过在部队中工作的党员和组织发挥作用。处于幼年期的党中央及其军事部，对于如何进行武装起义、如何建立人民军队、如何确立党和军队的关系，都缺乏明确的计划与理论认识。但正由于该机构的存在，使共产党不断在实践中总结经验并指导行动。最典型的证据，就是1926年11月中央军事部同时称“中央军事委员会”，由周恩来任书记，并在1927年5月召开的五大上继续担任该职务，这是他受命担任八一南昌起义党中央前敌委员会书记并具体领导起义的主要原因。

2 根植群众 播撒火种

党的幼年时期，虽然缺乏军事经验，但非常注重党的建设和群众运动，坚持先把党建好，然后发动群众，一旦时机成熟，再组织暴动，建立革命武装，这也是俄国十月革命胜利的经验。

党的四大后，中共在北方、上海、广东、湖北、湖南、苏浙等区委及重庆、江西等地委设立军事部。五大后，湖北、湖南、广东、江西省委也设立军事部，在张家口、西安、汉口、奉天（今沈阳）派驻军事特派员，这都为日后土地革命做了有力准备。要知道，土地革命初期的红军主力都和这些地区有关，因为它们早就有工农运动基础，更有武装斗争准备。1927年国民党右派背叛革命后，这些地区既有组织骨干得以保存，党员人数虽减少，但队伍更纯洁坚强，领导革命的核心依然存在。

1927年以前，党领导的工人运动风起云涌，从香港海员大罢工、安源路矿罢工、京汉铁路大罢工到五卅罢工，参加人数达60万人次以上。同时，党领导的农民运动也蓬勃开展，广东、湖南、湖北、江西等省农民协会纷纷建立，涌现出彭湃等一大批领袖。广大工农经受大革命洗礼，得到斗争锻炼，为共产党开展武装斗争提供了群众基础，为人民军队诞生提供了深厚土壤。

至1927年4月，中共领导着近6万党员，3.5万共青团员，1000万农会会员，280万工会会员，成立的工人纠察队和农民自卫军超过5万人，有枪数千支。有的工农武装还经受过诸如上海三次武装起义、围攻长沙许克强叛军、击退夏斗寅叛军的战斗洗礼。当时，共产党虽未掌握军队，但已有雄厚的群众基础，共产党人播下的革命火种随时能形成燎原之势。

3 军事实践 卓有成效

1924年6月，国共合作的黄埔军校正式办学，共产党人周恩来出任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而先后在校内从事政治教学和管理的共产党员最多时达160余人，他们在授课的同时，也增强了自身的军事素养。在学员方面，黄埔军校前四期的毕业生有4971名，共产党员有500多名，而在广州办学的前六期里，共产党员更是达到千人左右，其中徐向前、陈赓、许光达、刘志丹、黄公略、卢德铭等都成为日后人民军队非常重要的指挥员。不仅如此，从1922年起，共产党还陆续派遣了一批优秀党员去莫斯科东方大学军事训练班、苏联红军伏龙芝军校中国班等学习，接受了较为系统的战役战术熏陶。

和中国旧式军队靠金钱、宗族、门荫来掌握部队不同，共产党以全新的政治工作赢得了广大基层士兵的心。

大革命期间，南方的国民革命军13个军和北方的国民联军7个军里，都有共产党员的活动，尤以国民革命军第4军效果最突出。当年较著名的有：周恩来任国民革命军第1军副党代表，李富春、朱克靖、罗汉、林伯渠分别担任第2、3、4、6军副党代表，黄日葵、彭泽湘担任第7、8军政治部主任，周逸群担任第20军政治部主任；朱德、刘伯承在川军中开展革命活动，发动了泸顺起义，成立国民革命军第15军。到1926年10月，在国民革命军工作的共产党员已达1500多名。这个过程中，共产党在国民革命军一些部队建立起党组织，直接掌握部分部队，主要是叶挺独立团扩编来的第11军24师，第4军25师第73、74团和第10师30团，以及第二方面军警卫团、第3军军官教育团等，贺龙领导的第20军也与共产党保持着密切关系。

通过早期军事运动，共产党取得创建军队、组织民众革命的初步经验，培养出既能带兵打仗、又会政治工作、懂得发动和组织群众的骨干。站在历史的高度看，人民是军队根基、血脉和不竭的力量源泉。

由于国民党右派袭击，国共合作的大革命在1927年失败了，如果只从这一点看，中共确实因没有掌握军队蒙受巨大损失，但站在1921年共产党成立后中国革命出现的新格局看，扎扎实实地开展党的组织建设，广泛深入的群众工作，则是共产党人赢得最后胜利的正确途径。

毫不夸张地说，既然共产主义的闪电已划破笼罩中华大地的沉沉黑夜，“军叫工农革命，旗号镰刀斧头”，汇聚自千万劳苦工农的革命武装就只待“霹雳一声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