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走马那拉提

傅光达

最近，有首歌十分火爆，在手机朋友圈里时常欣赏到它多种版本的音乐视频，去公园散步也会听到它被各种乐器演奏，甚至上了春晚，那就是《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歌中提到美丽的伊犁和草原那拉提，让我自然而然回想起十多年前的那次旅游。

可可托海的旖旎风光我未曾领略过，我对如诗如画的伊犁和那拉提草原却有极深的印象。早年曾读过著名诗人闻捷有关歌颂伊犁的诗篇。也知道伊犁得名于伊犁河，最早见《汉书》，史称伊列、伊丽、伊里等名。清乾隆年间定名伊犁，取义于“犁庭扫闾”（将庭院犁平整用来种地，把里巷扫荡成废墟），寓意平定准噶尔功盖千秋，西陲从此永保安宁。走近伊犁，真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刚到新疆的几天，起初还在感叹地表的贫瘠与荒凉，一俟到了白杨夹道、绿树成荫的伊犁之境伊宁，顿有豁然开朗、像是回到江南之感，而且，不知为什么，心里会对所有树木花草升起一种崇敬之情。每一棵树，都站立成一种风景，真想自己也能够成为其中一株，哪怕是绿色的灌木，装点着大地，那么独特，那么有魅力；看见白杨，整排笔直，像是仪仗队，就会记起茅公笔下的《白杨礼赞》，更叫人感受一种肃然起敬的集体力量，联想到新疆建设兵团的农垦战士，联想到当地的红柳以及沙漠里的不朽神话胡杨，甚至人的生命和灵魂……

在新疆，会感觉离天很近，白天阳光明媚，天色蔚蓝，夜晚似乎伸手即可触摸星星，我们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告别伊宁乘车前往“人间天堂”那拉提，果然领略到了河谷草原的亮丽风景。途中随处可见三个一堆，五个一堆的土墩，导游揭底说，这是两千年前乌孙人的墓葬。继续前行，看见浩瀚一片的向日葵地，可惜，也许是季节的原因，它们硕大的脸庞多数朝下躲着，远没有梵高的画来得漂亮辉煌。不远处宽阔的巩乃斯河——伊犁河的支流时隐时现，河里水草葱葱，灌木茂密，不时有几只水鸟飞过。因为有水，土地就显得很滋润。路上稍息，我们欣喜地看到薰衣草在田野中浪漫地蔓延，掀起星星点点的紫色浪潮，空气里飘散着淡淡清香，让人感觉很舒畅。到了那拉提，蒙古语叫“最先见到太阳的地方”，草原果然绿草如茵，山峦起伏，松林如涛，毡房点缀其间，细细的羊肠小道镶嵌在俊秀的群山坡上，有群羊在走动。许多人选择坐游览车登山，在下与部分人自告奋勇地选择骑马。骑马者由哈萨克年轻人带领，速度缓慢，基本上是在走马。那天风和日丽，在马上视野开阔，能立体地感受天山深处奇特的草原风光，真是一种难得的美妙享受，那时就想，做一个马背上的汉子，骑马走天下也不赖。

“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让我难忘记。”耳边再次响起那首歌的旋律与歌词，就像再次沉醉在那拉提山谷的惠风里一样，妙不可言，同时，又有微微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