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9日 星期日
又见姚克 田文早茶(局部)(布面油画) 过河的卒子 新一代上展人的青春之歌 留下中国乐坛的一段风景 上海城西
第18版:夜光杯 2021-07-21

留下中国乐坛的一段风景

李定国

承蒙上海大学出版社的厚爱,我的第一本音乐人物传记和乐评文章专辑《乐声传奇》,即将付梓出版。

岁月匆匆,往事历历。

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就受到革命理想主义教育,立志做一个对祖国对人民有用之人。我的父母都出身于世代读书人家,我也是在书堆里和音乐声中成长的。

外公陈锡华,是圣约翰大学的高材生。当年与宋子文、潘公展和张道藩等国民党要人为同窗挚友。但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信奉蔡元培的教育救国思想,于1927年春创办了青年中学(今比乐中学),推行现代教育。外公是个时尚洋派之人,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就有自备汽车。他喜欢音乐,家中有钢琴、有最早的百代唱片公司的立式唱机,中外唱片也应有尽有。由此也深刻影响了家中的子女。我二舅陈忠庸后来成为男高音歌唱家,与刘秉义为同门师兄弟。我大舅也是音乐的狂热爱好者,他收集各种声乐唱片。我大姨妈和母亲早在教会学校学习时就学习钢琴,以后又经常客串多个私立电台的歌唱表演。

正因为家中有这样的氛围,我从小就喜欢上了音乐,最爱听唱片。上小学后,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唱片,此举还影响了正在上幼儿园的胞弟。我对旋律优美的轻音乐和独唱情有独钟,对许多经典的中外名歌和名曲中的唱段和旋律,至今还烂熟于心、如数家珍,甚至能倒背如流。这对于我以后的音乐写作有着极大的帮助。

我父亲李佐华多才多艺。他早在中学时代就与同窗莫逆挚友王福龄(《我的中国心》《南屏晚钟》和《今宵多珍重》等歌曲的曲作者)一同跟随陈歌辛学习钢琴、作曲。他虽在大学学习生物专业,以后又长期从事科普教育工作,但骨子里一直对文艺情有独钟,业余时间创作过多部影视剧本。父亲有意识地培养我和胞弟对文艺的兴趣,从而开拓我们的视野。那时的每届“上海之春”的音乐会及各地方文艺团体来沪表演歌舞专场,他总会带我和胞弟一同去观摩聆听。

阅读和赏乐,始终伴随我的青少年时光,而学习音乐则始于青春岁月。我天生有副好嗓子,学生时代带领全校同学领唱《毕业歌》时的场景,至今难以忘怀。我跟随过董爱琳、蔡绍序、葛朝祉和温可铮等好多名家。但我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没学得真功夫。那时为了想去报考部队文工团,我还同时学习过单簧管、手风琴等,但由于天性好动,学习又不太认真,不能专心致志。因而我学器乐和声乐一样,还是小猫钓鱼式的三心二意,没能成器。

但这样的学习和从艺经历,无形中使我开拓了视野和认知,并广交了朋友,增长了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尤其与温可铮大师三十多年情同父子的交往,使我能全面深刻了解了中国歌坛的过往和现状。正因为我对歌唱有了全面独到的认知和见解,从而对我以后从事音乐制作和撰写乐评文章大有益处;更对我策划、组织大型音乐活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歌曲和音乐一样,都是时代的记录者。它不仅是光阴的坐标,更是一个民族生生不息的印记。在我的音乐制作生涯中,除了父母的全力无私的支持外,还有两位贵人相助:一位是我从小就景仰的乐坛泰斗贺绿汀,另一位是与我生死相依的胞弟李建国。年少时由家父引见,我与贺老相识,并从此交往很多年,他视我如同自己人。我的音乐观,是长期受到贺老醍醐灌顶般的教诲而逐渐形成的。我每次举办的重大音乐活动,事先总要请教贺老出谋划策、为我把关。

我胞弟李建国是名画家,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高级动画设计师,他作为主创人员参与过多部剪纸影片的拍摄。我人生中的所有音乐活动,基本上都是我和胞弟一起商量、策划、组织的。胞弟常常为了落实演员,走南闯北,往返于京沪。但为了成全我,他甘愿长期默默无闻地在幕后辛劳,对此我一直心存感激。我想:这无疑就是血浓于水的同胞手足情。

音乐和写作,是我人生的情怀,更是毕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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