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姚克

沈琦华

前段时间在旧书店购得一册姚克的《坐忘斋新旧录》，是陈师子善辑录的一本小册子。记得我早年曾购入过一册1941年中英出版社出版的《英译中国三大名剧》，其中便有姚克英译的《雷雨》。《坐忘斋新旧录》中有一篇“我为什么译《雷雨》”，便谈了这次英译的缘由。姚克一向憧憬着一个“敢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的女性，他爱蘩漪这样的性格，当名教授温源宁先生建议他翻译一个当代的中国的剧本的时候，姚克脱口而出提起了《雷雨》，而且真的把它译成了英文。

姚克的著作不多，以至于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认识他。姚克曾协助写出《西行漫记》的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编译鲁迅的作品，因此认识先生。鲁迅曾对姚克说，“写英文的必要，决不下于写汉文，我想世界上洋热昏一定很多，淋一桶冷水，给清楚一点，对于华洋两边，都有益处的。”

董桥很欣赏姚克，著文道：“姚克了不起，英文通透，中文高洁，翻译剧作，当代译手都望不见他的项背。”董桥曾逐字逐句对过姚克译的《推销员之死》，感叹受用一生。《推销员之死》是阿瑟·米勒的名著。董桥说，米勒的文字清朗而动人，姚克的译文恰巧是米勒文采的倒影。

无论是中译英，或者英译中，姚克中学西学修养饱满，出手漂亮，字字都掂量过，他的书是很值得读一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