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晨轶
街角的那家饮品店,两个多月后重开。他们制售奶茶,也兼做咖啡,背倚居民区又正对地铁口,吸睛也吸金。曾经,我的母亲热衷于店里的奶霜绿茶。我了解她的心思,杯底的绿茶只是“电灯泡”,她主要是喜欢茶水上的那层厚厚滑滑的奶霜。
局促的店面无法堂饮,母亲常让我给她买回家喝,我一买总是两杯。晴朗闲适的午后,坐在家中的大阳台,我和母亲——两个肝功能不是太好而滴酒不沾的人就这样嗍嗍奶茶,聊聊心事。母亲眼里的我永远是啥都不懂的孩子,她教我:奶霜绿茶有两种喝法,要么搅匀喝,要么将吸管一插到底,先喝茶,再慢慢享受奶霜,来它个先苦后甜。
前段时间,这一口香甜的奶霜与我暂别,而我亲爱的母亲则在一年前遗憾地与我永别。盼望很快又能买上两杯奶霜绿茶,坐上跨省的嘉定59路公交车,去太仓,母亲长眠的地方,一续我们母子间这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