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秩传唱《洗衣歌》

□ 王妙瑞

“是谁帮咱们翻了身，是谁帮咱们得解放，是亲人解放军，是救星共产党……”手机短视频里几个老太太边唱边舞《洗衣歌》，想必她们年轻时就爱唱这支歌。

50年前，我看过《洗衣歌》的现场表演，那是四川达县军分区宣传队来慰问演出，其中有一个文艺女兵叫刘晓庆。《洗衣歌》传唱至今正好60年，这首歌曾在1964年荣获全军第三届文艺汇演一等奖，其中领唱演员朱碧淞，是西藏军区文工团唯一的上海女兵。她家住黄浦区新昌路，从小喜欢唱歌跳舞，曾在行知艺术学校就读，不到18岁被总政歌舞团特招入伍，进了声乐队兼报幕员。1958年，21岁的朱碧淞报名进藏，3年后原本可以回北京的她却选择留藏。

在北京演出时，上海姑娘朱碧淞曾受到老市长陈老总的称赞，并将她介绍给了周总理。朱碧淞1937年在上海淞沪会战期间出生，父亲为她起了“碧淞”的名字，纪念淞沪之地碧血抗战的那段历史。后来每当西藏军区文工团进京演出，周总理就问上海姑娘来了吗？

当年，部队走出军营到地方开展群众工作，我的中学同学、战友谢妙昌在永川县机关，朱碧淞在县电信局。素不相识的两人在新华书店偶遇，一次聊起《洗衣歌》，朱碧淞才说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纪录片《旭日东升》，开篇的《洗衣歌》就是她领唱的。后来经谢妙昌牵线，我才认识了秀气端庄的朱碧淞。

朱碧淞转业回上海之后，在杨树浦发电厂工作。她帮助厂里排演过《洗衣歌》，到复旦大学演出时深受欢迎。后来，她想回归本行，去上海歌舞团面试时，擅长的高音唱腔发挥欠佳，说是气提不上来。不久后，朱碧淞查出罹患颗粒细胞白血病，去世时年仅3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