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鸟雀飞来

海男

早晨，我醒来很早，鸟雀还没有发出叽喳声，我早就醒来了，早起的习惯是母亲培养出来的。幼年时代我们跟随做农艺师的母亲住在一座小镇，早晨，我就会听见母亲穿衣服的窸窣声。走下台阶，看见了母亲，她在清理院子里的落花叶子。鸟飞来了，那么多的麻雀飞到了院子里的两棵紫薇和两棵石榴树上，我幼年时看见的麻雀们，从青瓦飞到墙壁再飞到树上，飞翔是鸟儿们的仪式。母亲带着扫院子，地上除了落英缤纷还有白色的鸟雀，我就是在那样的晨曦中，跟随母亲学会了迎接鸟雀飞来的习惯。近些年我从城市中央又搬到了有小院的房子里，除了培养植物花卉外，似乎又回到了幼年时代的生活状态。

这个冬天的早晨，除了麻雀之外，我见得最多的就是喜鹊。西南的喜鹊是来报喜的，每次看到喜鹊，整个身心都会顿然欢喜，嘴里还欣慰地叫着：喜鹊，喜鹊，喜鹊……早上好啊！于是喜鹊就会在我头顶上飞翔，那几只我经常看见的喜鹊有一天早晨，飞到了我住的院子里，它们飞上晾衣杆架栖身，并发出它们的声音，每一种鸟类的声音都是不一样的。喜鹊发声时好像用它们的舌尖在叫，有一种非常甜蜜的纯净的声调，无论我在院子还是窗口，只要看见喜鹊，身体中的忧郁就像雾霾般周游而出，那一时刻的欢喜，就像是遇见了一首云上的歌曲。这几只喜鹊竟然每天都来了，是啊，它们是来报喜的，也是来觅食的，每天扫完院落浇完花水，我会将半碗白米洒在干净的院子里，我站在窗口看见了鸟雀啄米的欢喜。

鸟的嘴会唱歌，它们的语言就是它们的旋律，有时候我真的很惊喜，鸟雀们的身体那么小，发出的声音却洪亮而清脆，每一只鸟儿走出鸟巢天生就会唱歌，在这个世界上候鸟们在春夏秋冬中都会朝着天空不停止地迁徙，南来北往的鸟族是地球仪上一个不能忽视的历史，也是自然界中最美而强大的生灵之一。

因为有了百鸟飞翔，从天空到大地就有了替代尘世间的我们，一双双飞翔的翅翼。